我当时由衷佩服,曲相文治武功真是样样俱佳啊。只见屋内一片黑暗后,曲斐又迅速破门而入。
脑海里又浮现了外公的教导,“见不得人的事儿,肯定熄了灯才做,而熄了灯才做的事儿,不一定都是见不得人的。”
本来我可以顺着大开的门进入,当我一只脚迈进门槛,曲斐一阵掌风,大开的门又自动合上,幸亏我眼疾脚快及时退了出来,没被大门挤着脚。
如今我只能蹲在窗下,忍受初春料峭的寒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听着曲斐与萧长风你一言我一语。
“萧公子,我已将孙登以及王生等人的文章交给了夏王,夏王已经生了疑,相信一定会顺着枪手事件,查出大皇子与孙大人之事……”
曲斐愣了愣,继续道,“可是那晚三公子已经打草惊蛇,恐怕那幢宅子已经不安全了……”
萧长风笑笑,“不安全的话,他们也走不了了,现在大门外被找人的父母以及看热闹的人群围的水泄不通,况且三王爷与大王爷向来不睦,这点风浪一起,我就不信他能不理。”
曲斐与三王爷交往甚密,此刻他听到三王爷的大号,是心如止水还是波澜起伏,还是脸红不已。
想着想着鼻头一酸,我赶紧捏紧鼻头刚刚要出口的喷嚏生生的被憋回去,一股浊流入了喉咙。
“只是定北侯与孙大人早有往来,这样做到底危害到了你们的利益。”曲斐又继续说道。
“无妨,这是父亲的意思,毕竟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但是大皇子不一样,他屯的兵肯定会被夏王一锅端了。”萧长风自信道。
当时我明明听见萧长风对他弟弟说的父王不知,如今他又说,定北侯是知道这件事情的,我的一个头两个大,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正在思考之际,一时大意,后脑勺一疼,然后被人打晕了。
我觉得我这辈子不学点玄学命理太冤了,想我活到十四岁的年纪,一共犯过两次大意,然后两次被人拍了后脑勺,醒来后,无一例外与“鬼”这一词眼有莫大的关系。
不仅如此,也真是奇了怪了,每次天黑出门,准没好事儿。
我被人浇了一桶冰凉冰凉的水,然后又踢又踹的,好不容易直起身子,浑身又冷又疼。
香囊
我打了个喷嚏,裹紧身上的衣服,依旧笑呵呵的看着眼前同我一样一身夜行衣的人,“大哥啊,咱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那人蹲下来,一双眸子冒着凛冽的寒气,目光所至,我的后脊梁骨窜着凉气。他伸出手指,指着我的身后,冷冷道,“你,还记得她吗?”
我当时以为我的身后还站着什么人,嬉皮笑脸的扭过头,脸上的笑容一下就僵住了,怪不得头皮发麻,阴阴冷冷,后面立着一方矮矮的坟墓,墓碑上刻着“云儿之墓”。
看着被枯枝败叶铺满的坟,我的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与委屈,云儿,我,我真的不认识的。
我正若有所思着,那人突然揪住我的衣领,目光凛冽,双手狠狠的掐着我的臂膀,剧烈的摇晃着瘦瘦弱弱的我……“萧长宗啊萧长宗,你特么的真不是个人,云儿如此喜欢你,你竟然对她痛下杀手,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她肚子里怀着你的孩子啊……”
“什么”我怔了一怔,口中骂了一句,“真是个混蛋哪!”
我从前只是认为他这种人冷漠但绝对不是无心之人,如今却走了眼,萧长宗居然是这种薄情寡义的人。
没成想那人却误会了我,他以为我是萧长宗,我现在在忏悔中。
他朝我冷冷一笑,忿忿道,“少他妈的装蒜,像你这种人薄情寡性就算我不杀你,迟早也会天打雷劈,今天我便要为云儿报仇……”说罢,拔出剑朝我砍来。
我当时早就忘却了身上又冷又疼的外伤,一直沉浸在萧长宗是个混蛋的气愤中,直到鼻子闻到兵刃寒凉的气息方才反应过来,摸摸身上,今晚出门太急没带销戈丸。连忙虚弱的摇摇头,“大哥,我不是……啊……”我尖叫着闭上了眼睛。
我想,死前我一定要告诉素不相识的黑衣人真相,“不,我不是萧长宗,你找错人了,你放心吧,等我变成了厉鬼,我不会放过萧长宗这个负心郎,还有你,还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