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芷放不下。
对别的话题她都毫无反应,而只要说到瑜苑这两个字,她便会喃喃地说着不走。
顾庭东的律师又来了一次,还是关于城西的那套房子,这一次温浅没再让那律师离开,潇洒地在各种文件上签了字。
临走时,她把律师送到门外。
“替我谢谢顾公子的大手笔。”
“会的。”
清姨看着桌上的一叠文件和钥匙,讪讪地说:“小姐,这姓顾的怎么会这么好的心思?这房子我们收的心不安理不得啊。”
温浅只是笑笑,“他用这些和我了断过去,很大方。”
“那我们现在准备从这里搬走吗?”
“等等吧,还没到真的一定要走的时候。”温浅给了清姨一个安慰的眼神。
天无绝人之路,至少现在……还不是的。
当天晚上,温浅站在霍聿深的半山别墅前,没有等多久,就有人来接应她进去。
像是早有了准备似的。
这是霍聿深家里,和上一次来这里的感觉然不同,那一次是他带她回来,这一次……是她自己送上门来。
灯火重重,耳边凤凰树轻娑,沙沙哑哑。
这是她第一次进主卧,整体灰色调的冷硬,只有落地窗前的几盆绿植才让这房间多了些生机。
“先生还没回来,您先在这里等等,不过也可以先洗澡。”
温浅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她把自己带来的东西放在一边,从佣人准备的衣服里面挑了一件,走进浴室内。
白色的真丝睡衣,后背处覆着一层薄纱,近乎于半裸在外,如丝缎半的头发流泻披散,堪堪遮去了一些暧昧的旖旎。
房间内时钟行走的滴答声,和她的心跳交织在一起。
等待的过程,焦虑且不安。
第25章 把衣服穿上
夏初的夜风是撩人的微暖,霍聿深走进来时,她靠着沙发的一角浅睡着。
抱枕落在她的腿上,再往下就是一双白皙纤细的腿,男人的眸色渐生异样。
她是浅眠,只是听到微微声响就转醒,暖色灯光下,她看着霍聿深冷硬隽朗的五官,很快站起来走到他面前。
“霍先生。”
这一声,和那天晚上在温家见面时又是不一样。
这次显然带着讨好。
霍聿深明知她的来意,却偏偏端着不说,他脱下自己的外套,径自走向浴室的方向。
走过她身边时,温浅听见他低沉的嗓音响起,“你还有点时间考虑。”
言罢,他走进浴室,而后隐隐水声渐起。
温浅放在身侧的手攥紧又松开,这哪还有考虑的余地?
都已经做好了这个准备来找他,怎么可能还有临阵脱逃的余地。
果然,当霍聿深从浴室内走进来时,温浅还在外面等着。
男人黑色的头发上滴着水珠,颀长的身形只有一条浴巾遮挡着关键地方,匀称的肌理精壮的线条,温浅只看了一眼,就匆匆把目光移开。
他在沙发上坐下,随手丢给她一块毛巾,“帮我把头发擦干。”
“好。”温浅顺从地走到他身后,素白的手指在他的发间穿梭,很轻易地就擦干了。
“霍先生,瑜苑的年数很长,用来翻新做婚房不大好。”
温浅终于不再和他兜圈子,开门见山直言。
“哦,据我了解那块地方有好些年头,胜在环境和位置都不错,适合居住。”男人的嗓音低沉性感,听得出来他很受用她的服软。
温浅捏着毛巾的手指僵硬了下,她来到他面前,放低自己的姿态,“我手上有个地方,也是适合居住的小楼,只要霍先生不买瑜苑,我甘愿送给您。”
霍聿深睨着她,“有这功夫直接搬走就是,在这枉费功夫做什么?”
“我就要瑜苑。”
霍聿深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年轻女人,不施粉黛的脸颊,说话间的语气带着一股子赌气,或者用女孩来形容也许会更贴切些。
他勾唇出声,声线渐渐沉冷下来:“温浅,有没有人教过你,谈条件之前记得放低姿态。”
这话有另一层意思。
她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和他谈条件。
“那您默许我过来,是什么用意?”温浅看不懂他的此番行为,明知她要什么,却偏偏什么也不和她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