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流笙知道她不是个草率的人,既然事情已成定局,确实也没什么好再多言语。
直到挂断电话时,傅流笙也没有给她一个明确的答案。
温浅也没强求,只不过因为她的好友就没什么人,真正称得上能说话的大概也是有这么一个人罢了。
有些人在外人眼里看上去生性薄凉,实则只是缺少近距离的了解……
那天晚上温浅还和霍聿深通了个电话,有意无意地提起了萧景川这个人,以前她对这人总是敬而远之,自然也没什么了解。而傅流笙是个擅长隐藏负面情绪的人,对于这两人之间的恩怨纠葛,她亦是只知其一。
霍聿深听了之后却是不愿意多说。
“别人的家事,我怎么知道?”
温浅听着他这敷衍的语气,沉吟片刻又说:“那你和萧景川不是关系很好吗?”
“那你怎么认识的傅流笙?”
“说来话长了。”
彼时温浅坐在书桌前目光所向之处是一片暖暖的灯光,包括她的声音也不自觉的柔和下来。
“我认识傅流笙的时候还挺早,现在再看看萧景川孤家寡人一个,莫名觉得是他活该。”
男人闻言微微蹙起眉,意味不明地反问:“你又知道了?”
“感觉上是。”温浅点点头。
“如人饮水,谁说得清楚?”男人的声线平淡如常,只须臾之后,他又不疾不徐加了一句,“温浅,要是你跟傅流笙一样跑出去这么多年,那就别回来。”
偶尔的闲聊之间听到这么一句话,温浅莫名的就来了脾气,大概直男癌的可怕之处就是如此。
偏生霍聿深还就是典型的这种性格,有什么办法呢?
“霍先生,我们现在在说别人,你不要对号入座。”
有那么一句话叫做好马不吃回头草,要是哪天真的离开,那一定就是没有挽回的可能。
若真的有那么一天,她才不会稀罕回来。
“你少跟傅流笙有接触。”男人的声线沉沉的,颇有一种警告的意味在。
她像是开玩笑般问:“怕我跟她学?”
霍聿深没再说话,随她怎么想。
收线。
温浅瞅着手机上显示的通话记录,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之间也会有这么多话能说,都是讲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以前怎么也没发觉他也会愿意听她唠叨?
也是了,以前怎么会有这种机会。
说句好听的那是合理的男女关系,说句不好听的……炮友也算不上。
她和霍聿深之间,和傅流笙与那人比起来还是有些不一样的,毕竟她和霍聿深还有个小六,她放不下小六也不可能放得下,现在有这样的机会珍惜还来不及。
……
和霍聿深约好和他一起回去的前一天,温浅见到了一个意外来客。
起初是个陌生电话,她并不愿意接,然而等到响起第二个时候,她接起来,听到的却是霍明妩的声音。
“找个地方说说话吧。”
虽然是商量的话语,可听着丝毫没有商量的语气。
“好的,我马上来。”温浅只能应下,尽量保持着平静的情绪,脑海里却百转千回冒出了很多个想法,又要见霍明妩……头疼。
司机把车子就停在楼下,温浅从接到电话到将自己收拾好前后花了十分钟不到的时间。
只是见到霍明妩的时候,她又开始紧张。
怎么说这也是霍聿深的家人,现在不面对,肯定以后是免不了的。
霍明妩绝对是她见过的这个年纪女人中,最具有气场和优雅的一个人,那双眼睛和霍聿深生的很像,都是稍显凌厉的凤眼,减了女子的柔意,添了锐气。
“不请我上去坐坐?”
这是霍明妩看到温浅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很显然温浅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她愣在原地,几秒过后她才说:“我家地方小……还有我母亲身体不太好,怕您不习惯。”
霍明妩的视线静静地落在温浅身上,她从上到下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眸深处情绪不辨。
她见过温浅的次数不多,却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温浅似乎有些怕她,人的情绪虽然能藏,但在眼睛里表现出来的那便藏不了。
但霍明妩是不愿意在她身上多浪费时间,没细想,说:“几句简短的话,在这里说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