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顺从地接受了这个世界所安排的一切,因为没有想过遥远的未来,所以才毫不在意。她对于云枫比之前刚认识柔了不少,那个时候她还会有不服,会想着刺刺云枫。
活在当下是多好的一件事情,可是这个当下是有未来可期盼的。
“我很喜欢我的专业,我不认同丁棋的爱情和她的信仰,其实我更很好奇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强大的信念。”
微风轻拂,夏果将手帕上字母的线头都清理干净,现在只能隐约看到一丝不平整,那是曾经刺绣的痕迹。
手帕上孤零零一个棋字,光泽黯淡。
心里好受了不少,夏果喉咙动了几动,还是轻轻开口了。
“拥有信念挺好的。云枫,我将来想能够和树木为伴,我喜爱绿树清风,爱一草一木。你呢,未来会做什么?”
他们从来聊过未来。夏果年龄还很小,应该是一个恣意享受青春的年纪,对于将来的规划并没有一个完整的设想。云枫也没有说过自己的未来。
“我也很喜欢自然。这件事结束之后,我的使命就完成了,你想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云枫回答的很快,大概在脑海里已经过了不止一遍,不止一次想过未来。
夏果淡淡地笑了,这样的答案已经很让人满意,很甜。视线看看远方,那棵枫树的叶子在不停地急速地掉落。
“云枫!快看!”
夏果攥紧手帕跑过去,枫叶落在土地上,分辨不出之前手帕一直停留的位置是哪里。
枫叶还在不停地凋落,在空中打个转,一片一片地仿佛一场红色的叶雨。
夏果伸出手还能够接到一片,枫叶没有任何异常,似乎只是冬天便自然凋零,是万物兴衰的常规。
不一会儿。整棵树便落得只有稀稀疏疏几片叶子,在旁边的枫树中间又成为了一个异类。
今天发生的事情着实多,种种迹象都指向丁棋,实在让人不得不担忧她是否会出什么事情。
手帕被人动过剪短了线头,手帕失去了效力成为了一件死物,枫叶刹那间落尽,万物归寂。
夏果绕着树走了几圈,泥土中哪怕夹杂着什么东西也不好看清。
“云枫,我好像闻到了什么味道。花茶?花茶!是那种花香。”
影影绰绰传来一阵花香,非常淡,不仔细闻很难闻到,而且转瞬即逝,难以捉摸。
夏果低下身子,果然在地上发现了一些残渣,花茶被泡过后留下的残渣晒干,在土壤中埋着,不知怎么得露出来了一些踪迹。
夏果站起来时感到一阵眩晕,一个踉跄,扶着树才没有摔倒。
“头怎么有点晕。”
夏果轻声嘟囔一句,随即感到一阵暖流传过自己的双臂与心口。
“果果,我先封一下,中招了。是我太大意了。”
一阵青雾,两个人惊奇地发现,丁棋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依旧是柔弱的模样,但是眼神清明许多,整个人像雨后清新的花朵,看着就十分清爽。
“我说过,公子不会输。你必死无疑。”
眼前的情景似乎在她预料之中,看着夏果的眼神仿佛看着一个死人。丁棋冰冷地宣告夏果的死亡,捍卫自己的信仰。
“你?你没死?”
没有召唤,魂魄是怎么出现的?难道这件事一直是汪瞒所设的障眼法,难道云枫刚开始的判断就是错的?
“为了公子,我可以献出生命。公子才智双绝,你输了。”
丁棋又重复了一遍对汪瞒的夸赞,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到最后,汪瞒所说的事情都发生了,她以此为荣。
“我五岁的时候,一家人好好的生活在山里,我没有去过外面的世界。可是有一天,阿爸阿妈带着刚出生的弟弟突然不见了,他们给我留下了米和菜,他们说去看外公外婆。
我会自己做饭,会生火,我等着他们回来。可是我吃完了所有的食物,我天天在门口等他们,他们一直没有回来。
阿爸阿妈迷路了吗?我在山里找,一直没有看到他们。
我一个人举目无亲在山中不知道可以去哪里,没有东西吃,只能挖野菜。
公子这个时候也才六七岁,他救了我,带我回了汪家,他当时在汪家处境很不好。可是你看,如今,还有谁能像当初一样欺负公子。”
那是丁棋最快乐的年华,她陪着自己的恩人一起长大,她不怕他发脾气,不怕他砸东西,她真心待他好,也在豆蔻年华就喜欢上他,默默守候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