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问他宁灼君在哪。”
“灼君在哪?”夏果老实的重复。
“只怕你们带不回去她。”这次,汪瞒回答了。
夏果还没有什么反应,邹煜一个箭步冲上去,想抓住汪瞒详细地问他。
汪瞒一个转身躲过,邹煜扑了个空。
“就你,三脚猫的功夫?”又一声嗤笑,还不忘嘲讽一下。
“时间差不多了,我走了。夏果,后会有期。”
虽说邹煜对汪瞒造不成威胁,但是毕竟是个大活人。而且汪瞒等在这里不过是想见一面夏果,旁人的出现不是什么有利的事情,更重要的是,屋内的那个人绝对活不过一刻钟。
汪瞒说话间便消失不见,别院中只有邹煜和夏果两个人,还加上脑海中的云枫。
邹煜从这诡异的气氛中猜测到,宁灼君一定在这里,这院中房间不多,便急忙一间间开始找起来。
夏果也分头行动。
“啊!”传来一声夏果的尖叫,邹煜连忙分辨方位走过去。
小院的西厢房中,正躺着一个人,正是宁灼君。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完了!以后每天天台上吹风!
☆、近者爱不得9
从宁灼君被拐已经过去十来分钟, 夏果他们飞速的跑过来,心里绷着一根弦。
然而眼前的景象还是让人震惊, 夏果头一回见到这样的情形, 整个人踉跄的后退, 直接跌坐在了地上,吓得话都说不出一句。
而旁边的邹煜直接呆立, 嘴唇微张, 想喊宁灼君的名字,声带却根本发不出声音。
西厢房内的摆设十分简单,只一张美人榻和一幅绣图。
宁灼君被安放在美人榻上, 绣图接近倒地, 与地面呈30度角,宁灼君垂下来的右手正好落在绣图中央。
绣图上绣的是一朵玫瑰, 大瓣大瓣的花瓣层层叠叠,花瓣边缘上细看能看到塑料软胶被缝了上去。
夏果并没有去想这个塑料是做什么用的,因为太过明显。
宁灼君的右手手腕处源源不断地流着鲜血下来,鲜红色的血直接落在绣图上,被软胶规定着流淌线路, 由花心开始向周边着色。
花心已然黑红。
宁灼君穿着一身红色长裙躺在这里,面色惨白, 在这样的情境中让人觉得美得心惊,颜色反差衬得她妖艳无双。
邹煜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明明只是几秒,却仿佛过了一生,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这种无助在十年来终于到了顶峰,从前是意志坚定的不能,此刻是懊丧悔恨过去的逃避。
他动了,往前走了几步,俯身蹲在宁灼君的身旁。
长长的睫毛在颤抖,翕动了几下,昏迷的宁灼君醒了过来,睁开眼就看到了她的邹叔叔。
人死前,都会见到自己想见的人吗?
她想摸摸这个虚幻的身影,却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眼角滑出一串串泪水。
我,哪怕此刻了,摸一下都不让我摸吗?
宁灼君神情委屈极了,一双眼睛凝视着邹煜,像当年那个要糖吃的小姑娘。
邹煜顶着这个委屈的眼神,脱下自己的西装,抖一抖便往宁灼君的手腕处压去。
“乖,丫头,我来了。”
那双眼睛里此刻盛满了惊讶、惊喜,还有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悲凉。
血很快就给西装染上了一道长痕,却丝毫没有停止染布的步伐。
邹煜急忙拿起衣服,果然在手腕伤口处看到细碎的白色粉末。
他有极强的野外生存能力,不至于连止血都做不到。
“是柠檬酸钠。”云枫被眼前的景象所震住,一时也疏忽了,汪瞒既然肯走,那他必定做了什么来保证万无一失。
几个人都没有见过这种诡异的情形,才会在进门的时候都忽视了宁灼君手腕上的粉末。
她被打晕了放置在这里,人身体里的血小板不至于让她在十分多钟了还是保持着这么匀速的流血状态。
“什么?”夏果并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防止血液凝固。宁灼君的脸色已经惨白,意识将近昏迷,这个流血速度顶多只能再撑十分钟,生命特征会逐渐消失。”意识中的云枫脸色凝重,没有说出口的话是,汪瞒果然一直打的一手好算盘。
“什么?!如果我们现在不能止血,宁灼君必死无疑。这里是山上,离医院太远。现在怎么办,怎么止血?”夏果在邹煜走过去的时候,心神终于回来,站了起来,此刻却觉得眼前又是一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