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籽一立手掌:“等一下等一下,你父亲现在可已经死了十来年了,你怎么保证那些东西还在原来的地方?”
林清欢道:“父亲办事向来严谨,他书房里的东西向来不许任何人乱动,我相信夫人也不会动的。哪怕是过去了十年,这些东西应该还在……”
菜籽的眼睛珠子来回转了几转,坚决地摇了摇头:“那我也不去!你想啊,我只是你们家买的一个妾。表面上大家给我面子叫我一声少奶奶。可是实际上我的身份在他们眼里也就是……呵呵。这万一我去帮你取的东西的时侯被人给抓了呢?我能说是你叫我去的?”
“不行。”林清欢正色道,“我现在白天还不能见人。要是让别人知道我是得了这样的怪病,不定怎么算计我,算计林家呢,还不如就是象现在这样,我在暗,他们在明,我做起什么事情来反倒更方便。”
“所以说,我才不想冒这个险呢。”菜籽摇了摇头:“万一我偷东西叫人给捉了,你又不会出面来替我开脱,说不定你们家的人能当场打死我。”
林清欢回头看了她一眼,呵呵一笑:“说吧,你想提什么条件?”
依,这个人够聪明的啊!
菜籽把手往胸前一抱:“事成之后,你得休了我!”
林清欢眉头一皱:“什么?”
菜籽道:“这几天,我也算是看明白了,你们大户人家规矩多,事非也多,虽然能在你们家吃上几顿饱饭,但是当不住活得憋屈啊。所以我想着事成之后,你就一纸休书把我给休了。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你们家那点闲事再也不与我相干。”
林清欢看了她一瞬,突然一抬手又把她给扯到面前,盯着她的脸仔细打量。
菜籽吓得两个眼珠子都对到一块儿了,生怕这货突然兽性大发,又来扯自己的衣服。
结果林清欢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又是咬着牙一笑:“刚才我还想着要是身边留个妾也不错,反正你也不是正妻,我就先玩着呗。不过这会儿仔细看看,你这张脸长得还真是一点姿色也没有,脾气又臭人也不温柔。那就这样吧,你帮我做事儿,事成之后,我就一纸休书休了你,还你自由。”
“好,一言为定!”菜籽当即一拍巴掌:“你现在仔细跟我说说那个书房在什么地方?我怎么进去,你让我取匣子里的什么东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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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菜籽去给夫人请安,如月说夫人昨天晚上头痛了一夜,这会儿刚睡着,让菜籽过一会儿再来。
菜籽极为乖巧地应了一声:“那让夫人先歇着吧,我晚一会儿再来看她。”
迈着小碎步扭捏着身子出了苑门,一看四下里无人,菜籽把裙子一挽,溜着院墙就往偏院跑,传说老爷的书苑就在那里。
现如今林家早已不如当年,下人们都少了一半,菜籽三步两步跑到书苑外头,却见那园子上一柄大锁都生了锈,怕是这地方自从老爷不在了之后就很少再有人来了。
菜籽取出来林清欢给自己的那把钥匙插在锁孔里扭了半天,硬是转不动,仔细一看,锁芯早都给锈上了,菜籽着了急,从地上捡起一块大石头来,冲着那个门锁就砸了下去。只听“咔”的一声响,门锁断成两截掉在地上,菜籽赶快藏进院子里,从里面将门插紧。
院子里的草已经长得快有一人高了,房顶上落着几只孤伶伶的燕子,整个庭院说不出的寥落。
菜籽摸到书房前头,轻轻一推,门应声而开,尘土扑面而来,菜籽掩着鼻子打了个大喷嚏,抬眼先看到正对门口的位置上有一架大屏风,屏风上是一头下山猛虎,威风凛凛,声势摄人。
单看这屏风就知道这间房的主人不会是个善岔,可惜现如今林家声势已去,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菜籽绕过屏风,冲到书架前面就四处翻找了起来……昨天林清欢是怎么说的:最东边的书架第二格,黑匣子里面的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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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大门被捶得山响。
门房老丈开了门,探头正想问话,外面的人一抬手,粗鲁地把门一把推开,不客气地大声叫道:“林家的人呢?出来出来,大爷我有话要问!”
门房老丈被他给推了个趔趄,上前拦道:“我说你们是哪里来的人?有什么事情到外头说去,这里可是内府家院!若要硬闯,我们可是要报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