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真的好担心他,我怕,我怕他,他会有什么意外。”她不禁哽咽着。
“你回去先看看情况,江慕凡那个人,不会这么突然放弃自己的事业,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很严重的事。爸爸也想陪你去,可是,可是爸爸这个身份去江家,总有些不方便。你先回去,不管发生什么事,一定要及时告诉爸爸,明白吗?”父亲说。
小曼含泪点头。
“好了,别哭了,快点去找江慕凡吧,爸爸想和你在这边多待点日子,可是爸爸知道,你的心根本不踏实,还不如回去的好。”曾效之叹道。
小曼擦着眼泪,说:“谢谢爸爸,我知道了。”
“我们先吃个午饭吧,时间来得及。”父亲说。
又是一个长途的旅行。
不知是不是连老天都在和她过不去,回程的时候碰到了好几次雷暴,飞机在云层中颠簸的厉害。有那么一两次,她甚至都觉得自己可能会死在太平洋上。可是每一次,飞机都奇迹般地劫后余生,继续着自己的航程。
江慕凡,你一定要等着我,不管你在哪里,一定要等着我!
飞机降落后,她什么都顾不上,直接坐上程昱风的车子奔向江家。
在车上,程昱风将一个档袋交给小曼。
“这是什么?”她问。
“这是江总之前给我的吩咐,他说万一哪一天他有什么,有什么事发生,就让我把这些交给您。”程昱风道。
事实上,他没有将江慕凡的原话告诉小曼,原话是“如果将来哪一天我又什么意外或者不测,就把这些交给她。”
小曼满心疑惑地打开文件袋,里面是好几份房产合同,每一份上面都写着她的名字,还有两个存折,户头也是她的名字。
这算什么?自己什么都不说就一走了之,把这些给我算什么?江慕凡,你这个混蛋,我要这些有什么用?你不在,我要这些有什么用?
纸质文书在她的手里被捏的变了形,两只眼睛盯着窗外,却是满含泪水。
“你不是说要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小曼问。
程昱风也不看她,即使不看,也知道她的表情。
“曾小姐——”他刚开口,就被她打断了话。
“我们不是老朋友了吗?干嘛用这样生疏的称呼?”她说。
程昱风不可置否地笑了下,很快恢复了严肃,说:“具体的,江总也没和我说,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那几天,好像江家出了些事,老爷子还找过江总。那封辞职声明发出后,老爷子就来公司了。”
“难道是江爷爷把他赶走的?”小曼话一出口,自己把自己吓住了。
程昱风看着她,并没有纠正她的错误。
“真的?不可能,江爷爷不会那么做。”小曼说。
程昱风好像心情很不好,抽出一支烟,向她示意。
“没事,你抽吧。”她说。
尽管她很不喜欢闻见烟味,可是她知道发生那件事后,程昱风和她一样心情不好。
“有人跟我通报过一个消息,江总的父亲向一个实验室送过一个样本做亲子鉴定,是他和江总的亲子鉴定。”程昱风长长地呼出一口烟,说。
“然后呢?”小曼问。
“我昨天托人去哪里查了底,结果,结果是——”程昱风看了小曼一眼,说,“他们没有丝毫血缘关系!”
小曼惊呆了!
她想起当初江慕凡舅舅说的话,不是说他们是亲父子吗?不是说只有小颖儿是私生子吗?怎么江慕凡也?
“是哪里搞错了吧,他怎么会——”小曼道。
程昱风用空闲的右手将自己的手机从外套内兜里掏出来,很快找到一张图,将手机递给小曼,说:“这是那份鉴定报告。”
小曼拿过手机,仔细看着。
“他们把这件事告诉了他,然后逼他走吗?”小曼靠着椅背,闭上眼问道。
“我不知道。”程昱风道。
“简直不是人!”
这句话,是狠狠地说出来的。
程昱风和她也算是熟悉,却从未听过她这样说话。
怒到了极点,谁都会忍不住的。他没忍住,她肯定是忍不住的。
“汇亚的一切都是江总打拼回来的,现在他这一走,公司上上下下都乱了。老爷子说让韩副总暂时管理公司,可是我这两天已经听到好多同事说,要是江总不回来,他们也都不会再干下去了。他们那帮人一走,汇亚,就彻底倒了。”程昱风的语气里,又是担忧又是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