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欢喜矜持地敛着红唇:“左公子,不知这位公子是”
“这位是……”
左嘉言没想到一向最烦这类交际的弟弟此时竟会出现再此,眸里闪过一丝讶异,本欲起身介绍一番没想到下一秒却被人打断。
“没想到这位姑娘倒如此健忘,不过区区一日光景便开始翻脸不认人了,真是叫在下好生佩服。”左丘之见她这番无辜,不由冷笑一声。
果真是个会骗人的。
许欢喜牙关一紧,心里暗道不好,却到底还是忍下这口气,开始装傻充愣。
毕竟不知者无罪。
“这位公子,我们确实是未曾见过。”许欢喜顿了一下,一汪秋水的眸毫不畏惧的对上了那双寒星迸射的眼,声音笃定。
“啧。”左丘之笑了一下,将手里的杯子放好,“小阿初听见没有,人家说不认识你呢。”
许欢喜原本以为他会再次施压,却没想到自己低头见到了那天夜里的那双水眸。
“你就是小喜。”左初瞪着眼睛,扁着嘴,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声,“你骗我。”
许欢喜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这人向来是吃软不吃硬,左初如此这般果真是直掐她命脉。
绿衣见这二人对着自家小姐胡搅蛮缠,刚进来就对小姐不怀好意,此时更是针锋相对,她护犊子一般把人挡在自己身后,抬着下巴,一脸防备地看着面前二人。
“你们这两个登徒子,我家小姐都说没见过你们了还不死心。虽然我家小姐确实是美人,你们这般胡搅蛮缠可以拿我家小姐怎么样那就看我答不答应。”
本来面前这俩许欢喜就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下又给跳出一个麻烦,许欢喜见着绿衣这般母鸡护小鸡的模样,忍俊不禁。
刚刚被自己弟弟毫不留情打断的左嘉言终于找到一个空档,他用手抵着唇出声道,“姑娘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弟弟,左家二公子。阿之,这位姑娘姓许,与其丫鬟路经此地,恐怕不是你所说的那个小喜罢,该是你错认了人家。”
“哦认错了”左丘之依旧摆弄着自己细长的手指,勾唇笑了,“这位许姑娘,你也觉得是认错了”
许欢喜被那笑晃了眼,黑亮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下藏着锐利的黑眸,接着是削薄轻抿的唇,面庞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此时的他端坐在一方木椅上,举手抬足间却是怎样都遮掩不住的狂傲。
他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
从第一次见面她就知晓。
许欢喜敛了眉,“左二公子,我想你确实认错人了。”
左初像一个精致的瓷娃娃,红着一双眼死死盯着她,眼底有什么东西仿佛就要在下一秒破碎。
而在她说出那句话时,信任已经破碎成堆。
许欢喜刚想要说些什么挽回,左初却不再留恋地扭头跑开,几步便跨出了门槛,徒留了小小的背影。
“你倒还真是心狠。”左丘之正轻轻吹着手里的热茶,嘴角溢出四个字,“狼心狗肺。”
许欢喜听着刺耳极了,她皱眉,“我真不是,你们认错人了。”
这话说得底气不足。
回应她的是一声冷嗤和一个颀长的背影。
见着莫名其妙的两人终于走了,绿衣送了一口气,却见许欢喜脸色不太好,她紧张地问道:“小姐你身体不舒服脸色怎么这么差劲。”
许欢喜摸了摸自己苍白的脸,感觉自己脑子有些混沌,想要勾唇笑,却发现有些艰难便作罢,只能找了个借口说服,“可能是昨晚没休息好吧。”
绿衣满脸担忧,她向厅里剩下的二位告辞,“县令大人,左公子,我家小姐身体不舒服,我们先走一步,图纸我会送来的,别忘了后日的约定。”
语罢,绿衣便背起许欢喜大步出了左府,沿着街市回了客栈。
☆、第十四次
“你打算待到什么时候一晚一天不吃不喝就打算在这儿”左丘之斜靠着石柱,环着胸看着离自己几步距离的人。
左初没有理会他,依旧环着身子蹲在地上,瓷白的皮肤更映着红印的眼眶愈发明显,一张可爱的小脸此时惹人怜惜。
左丘之见硬的对他不管用,下一句就来了更硬的:“你再哭公子我就不管你了,我也不用你跟着我了,叫你哥来接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