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认识的霍启盛,霸道又幼稚,粗鲁又蛮横,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霍启盛,睿智,骄傲,不退让,又不可一世。
“要不要和霍家作对,你自己掂量。”
久千代看着霍启盛,像是想要看出些什么似的,我站在霍启盛的身边,还不及他的肩膀高,刚好完完整整的被圈在他的怀抱里。
看样子,霍启盛只知道枪口,并不知道其他的事,否则,他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
久千代先前的计划失败,他本来想通过霍启盛威胁我,却没有意料到情况会变成现在这样,现在他不得不做出退步,他的身上全部都是红外线,如果再争执下去,只会两败俱伤!
于是久千代压低声音,对井本说:“把可拉弄过来。”
“好。”
过了一会儿,可拉低着头被人带了过来。久千代二话没说,直接掏出枪冲着可拉的肩部就是砰的一枪,可拉连喊痛的时间都没有,便身体往后一仰,倒了下去,捂住伤口,血流不止。这一切都发生的那么突然,恍惚中我还在想,那个倒在地上的女人曾经是和我站在同一战线的啊。
久千代收了枪,然后看向霍启盛,眼神淡然,像是在询问霍启盛接下来的意思,霍启盛扭脸看向我,声音与方才判若两人:“桑桑,你好好回忆一下,那天还发生了什么,有什么,咱们都还回来。”
可拉捂住伤口死撑,硬是没有发出一声的呻吟,然后单拳撑着地,跪在了久千代的身边,低着个头,没有一丁点的怨言。
我看了一下久千代的眼神,只见里面氲着深不可测的怒气,我知道要适可而止,他已经做出最大的让步了,如果再得寸进尺,会让他下不了台,很可能会把他给逼急了。
而且,可拉已经得到了惩罚。
霍启盛为了避免事情恶化,毕竟不是只有我们这边有枪,所以他找了一个替罪羊让两边都可以下的了台,这样的做法已经很有大将之风了,我不能不懂事。
于是我拉住了霍启盛的胳膊,摇了摇头,说:“没了。”
可拉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决心,听到我这句话之后,微微提起眼角看了一下我,而久千代紧紧捏在一起的手,也松开了。
“我们走。”霍启盛说完,然后揽住我的后腰,穿过一大群人灼热的视线,往回走去。我每一步都是艰辛无比的,因为不知道身后是否有一杆黑洞洞的枪正对着自己或者霍启盛,也不知道那枪口会不会突然就喷射出火舌夺走我们的性命。
等到终于重新坐到车上的那一刻,我全身忽然一阵虚脱,冷汗掉了下来,像是被一场噩梦洗礼过似的,浑身止不住的发颤。
霍启盛对我笑了一下,故作轻松的说:“我真他妈以为自己要死了。”
我本来只是害怕,在听到他的这句话后,眼泪忽然掉了下来,如果久千代拿枪指着他头的时候扣动了扳机,如果他的人没有来的那么及时,如果久千代没有让步,那么他今天来,就是在送命!
“怎么了?怕我死?”
……
“咦?你他妈倒是说话呀!”
我越哭越难受,他还再逼我,索性直接哽咽着边抹眼泪边朝他吼了出来:“我怕不怕你看不出来吗?不怕我能哭吗?问问问,就知道问,你脑子被驴踢了啊?!”
霍启盛闻言,一阵呆愣,忽然高兴的把油门踩成刹车,两个人差点撞到车上,他高兴的手不知道往哪放,捂着脸感动的稀里哗啦,嘴巴的笑容都快咧到耳根子去了。
我懒得看他在这发神经,于是平息下来,打断他:“你爸真出狱了?”
“出什么狱,这些人都是花钱请的,这几天一直在忙这个事,刚刚那些红外线,就真的只是红外线而已,你以为是枪啊,我上哪找那么多枪,傻了吧你。”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他打开车窗,胳膊护着头朝外仰着,夜风徐徐的吹进来,他还乐颠颠的对我说:“哥哥我是不是好厉害,哈哈哈。”
“你知不知道这样有多危险啊。”
霍启盛,我真的没有关系,即使当时再痛,可是伤口已经好了,有些东西是要还的,只是要等待一个契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为了给我报仇,搭上你性命,如果你有事,我该怎么办!
他笑的腼腆而宠溺,温温的看向我:“放心,我死不了,我还要护着你呢,傻桑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