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相干?我都在你家里睡过不止一次,所以我有责任也有义务保护我的房东!”
我竟然被他耍无赖的本性给气得哑口无言,只得拿上行李走人。
爱情海的风毫无征兆的吹来,它强而有力,试图说服我虚惊一场的固执与愤怒。我累极了,厌倦了黑暗里的未知与恐惧,迫切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于是,我慢慢回头,正巧撞见一场海天相拥的日出。蔚蓝的海水,微赤的天空,崭露头角的新日,还有桀骜不驯的那个他,耿无寐。
他迈着流浪汉的步伐,以真挚诗人的眼神,携着古希腊智者的虔诚靠近我,搂着我贴在他热辣的胸口。
“我的姑娘,既然来到希腊,就由我带你感知一下真正的柏拉图吧。”
☆、爱琴海上的昆曲
暂时忘掉一切,过去的,现在的,还是那未知的将来的,我要跟着眼前这个浪子将不安的灵魂藏匿在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他吊儿郎当,貌似很酷的开着敞篷跑车载我兜风,沿途一路都是茂密的橄榄树。
“蓝顶教堂到了,my gril!”
我斜着眼瞪他,他朝我吐舌,还打了我一拳就往前跑了。
我记住了,找机会再狠狠的还回去。
“上面风景最好,我给你拍个照。”
他指着前面蓝顶教堂的顶层让我爬上去,自己却不跟来,说是要给我找拍摄最佳角度。白色拱形十字型雕塑,触手可及的蓝顶,对面就是慵懒的爱琴海,我到了耿无寐说的最佳风景点。
“我在这呢,你站好了!”
他在我正对面建筑小台上站着,地势比我所在的蓝顶要高出些许,如同孩童一般朝我挥手,只手拿单反的样子还挺像那么回事。
我站在十字雕塑与蓝顶之间,面朝大海,闭眼感受爱情海的温声细语,时间会带走一切,波塞冬也变得和颜悦色了呢。海风一吹就犯困,耿无寐也不知去哪了,索性靠着十字雕塑打会儿盹。
“喂,醒醒,该换地儿了,傻姑娘。”
“谁让你去那么久的!”
我虽揉着眼睛,却清晰地看见海风吹着他棕色波浪发梢,来来去去挡住他的眉眼;那多情的海风还撩开他还未系好的白色衬衫,我心里早已羞醉,不禁发出娇嗔的责怪。
“都怪你!我脖子都睡歪了!”
“好,好,好,都怪我。”
他将一条海豚吊坠轻轻套在我脖子上,然后搂着我的肩膀一起看身后的那片爱琴海,嘴里还念念有词。
“你在说什么呢?”
“秘密,以后会告诉你的。我的姑娘,跟我去冲浪吧!”
他的眼睛蕴藏爱琴海的蓝色,奇怪的是,以前我怎么没发现。
“谁是你姑娘,别叫,老土又难听!”
女人常见的顽疾在我身上开始作祟,心里早已百花怒放,还假惺惺的装模作样给他看。
“我不会游泳,更讨厌冲浪。”
“不会游泳没关系,我教你;讨厌冲浪的话,那我也不玩了,陪你一起坐在游艇吹海风,总可以了吧。”
蓝色的海水,白色的小游艇,两个人,肩并肩看风,看云,看海,天海间什么都有,也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也踏踏实实也。
“瞧,波塞冬和柏拉图向你挥手呢。”
“哪里,哪里,在哪儿?”
我插着腰上下前后看了老半天。
“骗你呢,傻姑娘,傻里傻气的,哈哈哈哈哈……”
我一手掐他脖子,另一只手胳膊肘将其按倒在地,整个人扑在他身上,算是报了刚刚一拳之仇。女人不管什么星座,都是记仇的动物。
“我忍你很久了,不要再喊我的姑娘!”
他止住了脸上所有的笑意,轻抬右手将我遮眼的刘海挽向一侧,戏谑的眼神换了个模样,蓝黑的瞳孔迸发出坚毅的目光直穿我的心脏,心脏接着狂跳不止。
“我不要和你怀金悼玉,便要与你牡丹亭上三生路。”
话落音的刹那间他搂着我狂吻,都不带喘气,青春期的荷尔蒙太恐怖了。我奋力挣扎,拼了老命也摆脱不了他的唇,只得揣着有外遇的心情接收来自淇澳王朝的初吻,因为此刻我还坚信那本《茶花女》上暗示的名字:江己辰。
真应了那段“不见子都,乃见狂且;不见子充,乃见狡童”,大约‘子都’‘子充’都没我的份,所以只剩‘狂且’‘狡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