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那个耿王会放你走吗?我怎么看他都像个无赖。”
“无赖和我签了离婚协议,他要是敢反悔我就将协议书公诸于众。”
“那你要预防他恶人先告状,说你出轨在先,到时候你们会成了众矢之的。”
“那我……”
“记得给我写求救信,他要是敢反悔一定要给我我写信!”
说实在的我根本没把情况想到最坏,白纸黑字的,他赖不了,要是御蝶知道这个协议书的存在还不得乐死。
胡式微越来越大胆了,白天给我递情书,夜里给我弹自谱的《关雎曲》。
情书已经有一摞,自从那晚向我告白之后就没间断过,文体有现代诗,古体诗词,散文。
这当中我最喜欢他给我写的古体诗。
兮落
断桥残雪处,许君三生愿。
碧落兮无怨,胡为兮心途。
冬日已到,离婚在望。
协议书上定的日期是十二月三日,今天是十二月一日,也就是后天我就解放了,可我看耿无寐那边没有任何动作。
这天我第一次踏进了他和御蝶住的悦己苑,御蝶和孩子们都不在主殿,耿无寐半躺在羊绒座长椅上,椅子前放着暖炉,烘烤的双颊通红。
“来了?坐吧。”
想着就要离别了,我就听话的在他靠右侧的椅子上坐下。
“我来是提醒你别忘了我们的约定,三年已到,我后天就走。”
他漫不经心的打着哈欠,显得有些不耐烦。
“约定?哦—,那给我看看。”
他扫了一眼就将协议书扔地上,我的心陡然凉了半截。
“王后,你找错人了,我不叫耿无寐。”
“你胡说!你想抵赖!”
“切,我抵赖什么?!我们的结婚书上写的是岑佳兮和淇淇!”
他真的是个无赖,郦子都的猜想一点都没错,今天的嘴脸无耻到家了,他跟我早就没有了爱,婚姻也早亡了,这些他比我都明白,只是担心王位被抢夺,自私狠毒的要将我一生囚禁在他的王权富贵里。
“你别一副上当受骗要生吞活剥我的样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胡式微的奸情,以前我还觉得你挺纯情的,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咱们彼此彼此。”
我从希望的顶端一时坠落地狱般的绝望,脑海里与胡式微美好的生活画面一闪而过便消失不见,留下的永无止境的宫内黑夜。
“我求你放我走吧。”
“王后,你就别想走了,你知道我的梦想生活是什么吗?”
“我不想知道。”
“那就是妻妾成群,美女如云,权力与财富才是我一生的追求。”
我扑通跪地,企图苦苦哀求来换取自由。
“当初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
“牡丹亭上三生路。”
“哦—,恋爱里都是牡丹亭,婚姻里可都是金钱计,恋爱能当饭吃吗?可笑!幸亏你没机会出宫,否则你会饿死的。”
“我不会,养活自己是我最基本的能力,这个你不用操心,放我走吧,求求你了。”
“你趁早死心,要是敢乱来我就让胡式微也尝一尝被天神生吞活剥的滋味!”
我蹭的一下爬起来,他远比郦子都想的更可怕,他早就知道这王宫里的黑与白。
“知道我为什么要选你这个平民做王后吗?因为容易操纵,这样也就没了重新选王的风险。胡式微的出现更是天助我也,你就安安心心和他好好在日月阁里过日子……”
我不想再听他的诡辩,捂着耳朵跑出了悦己苑,一出大门便撞到了胡式微。
“别说了,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结果了,没事,还有我呢。他们不让走,我们可以逃,就这么简单。”
听罢他的话我才感觉活了过来。
我们一起向郦子都写了求救信,信发出的第二天,胡式微就被耿无寐关在逐神殿,罪名是通敌卖国。
逐神殿说直接点就是孔雀吃人的地方。
我从白天哭到黄昏,就算是靡乐天后的亲儿子也抵不过通敌卖国这四个字,一经报纸电视网络媒体铺天盖地报道,还没审判就落实了。
风宿南焦急的在宫外等我回音,寻求解解救胡式微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