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樱是不是身段一等一的风流?”
我实在是忍不住发问,太好奇了。
“她可是《红楼梦》中的林黛玉,这评价在我这已经是无法超越了。”
我乖乖的收起八卦的少女心耐心的听下去。
为了能让郗樱有足够的麦芽糖吃我拼命的干着农活,好让岑伯伯多奖励我一些零用钱。我甚至在闲暇之余还学会了编草鞋,让岑大伯在村里卖。当我握着手中的零花钱去买更多的麦芽糖时,郗樱脚下的那双旧旧的脏皮鞋点醒我,我该准备夏天的女式凉鞋钱了。
郗樱为此误解我,有点不开心,可她并没有生气,还是一直跟在我的身后,而我也没多做解释。当我拿着一双新鞋摆在手心放在她眼前的时候,她的欣喜笑容让夏风为之一凉,我托人到城里去买的,粉色平底水晶凉鞋,据说是当季最新款。
郗樱向我投来感谢的目光,我知道自己已经深得她心,她那有限的心。平日里她很相信我,在这个陌生冰冷的村子里我是她最温暖的怀抱,所以就算奶奶再怎么责罚她,第二天她看见我就跟昨天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她也把有限的温暖赐予了我,默默坚定的跟在我的身后,从不离去,就算我没有给她买她最喜爱的我经常给她买的麦芽糖。
内陆夏天的午后既闷热又干燥,真的没有一丝的风,我根本提不起精神干农活,更别提编织草鞋。郗樱和我躲在庙里的后山歇凉,刚开始我们还饶有兴致地下围棋,她对什么东西都好奇都很感兴趣,可就是没什么耐心。没过多久她就趴在棋盘上睡着了,也难怪,这山上的风不光是凉凉的,而且还夹杂着幽幽野花香,自然的芬芳酿的美味最是醉人。
我很娴熟的又把她背下山,我走的很慢,倒不是怕她醒来,只是希望时间能够停止,停止在我美妙的幸福时刻。下山后岑伯伯已经做好饭菜等我们,我留下郗樱吃完饭再回家,这已经不是郗樱第一次留在我家吃饭。
“那是什么?”
郗樱指了指一侧木桌上的装有萤火虫的玻璃罐,我径直走过去拿起罐子递给她,我知道她看上那些萤火虫了。
黑暗已经完全占据了夜空,星点的亮光也无力回天,就像村口我种的那些樱花花落殆尽,只剩最后的凋零坠地。我牵着郗樱的手,一步步走向她奶奶家中,心中无比矛盾,是否这一晚郗樱又会受到什么责难,她又要无缘无故挨打吗?而我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送她去,她为什么要回那个家?
我都没有尝试过就放弃实在太不应该了!我嘲笑自己的愚蠢与怯弱,攥着拳头敲打自己的大腿,质问自己到底为郗樱做过什么?我决定了,就算是一晚,我也要让郗樱享受无责难得一晚。
我疯了似地拉着郗樱往回跑,一口气跑到家里,岑伯伯看见我们立刻就明白我的想法。他坐在门口的小木凳上抽着旱烟,我拉着郗樱站在烟雾缭绕的他对面。
“郗樱就住下吧,我去和你奶奶说,想住多久都没关系。”
岑伯伯知道郗樱无辜挨揍的事情,便决定一个人去和郗樱奶奶打声招呼。
我没想到事情会进展的如此顺利,郗樱奶奶居然答应了,并且回话说想住多久都没关系,还叫岑伯伯谢谢我。
原来是我高估了人间所谓的亲情,错误估计了郗樱的处境,她奶奶竟然就这样放心把她交给了我。
我下定决心一定要多干点农活,多编织点草鞋,给郗樱买更多的麦芽糖,买更多的漂亮衣服和鞋子,不管天气有多热,男子汉大丈夫要对得起自己,更要对得起别人。郗樱以后都由我来照顾,在岑家村谁都不能再欺负她,我会让她过得更开心,更快乐。
事实证明我这样做是对的,郗樱比以前更爱笑了,说话的声音比前更洪亮了,胆子比以前更大了,有时候竟然和我戏谑玩闹。她学会了小小的欺负我,这让我开心极了。
我被幸福充昏了头脑,大祸不久就临门。
他们都说我和郗樱伤风败俗,理由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如此亲近必有勾当。
岑伯伯替我解释,没用;
二婶替她解释,没用;
我不解释,照单全收,早看淡了,只是一条,谁敢在我和郗樱眼前说我们如何如何,我必定让他或她鼻青脸肿,我不打女人,但打恶人。
我让二婶把我这句话放出去,结果竟然有人以身试验,我当然毫不客气,他送上门来的,我不表示表示岂不是说我传递给二婶的都是吓人的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