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帕?”蒋惜惜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程牧游抬手示意她让史今将话说完,可是在听完了史今那场不可思议的经历后,蒋惜惜脸上的惊诧却丝毫没有缓和下来。
“怎么可能?一块小小的手帕能轻而易举的将头饿狼除掉?史今你是不是被吓疯了?”
“我知道你们会不相信,所以,”他将包裹里的一件湿乎乎的东西掏了出来,放在程牧游前面,“这是我当时穿的衣服,它已经被那头狼的血染透了,如果不是被那只手帕榨干净了,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血。”
蒋惜惜不再说话了,她带着几分迷茫看着程牧游,等待他做最后的定夺。
“那手帕你可看清楚了?”过了很久,程牧游才从嗓子中问出这几个字。
史今挠了挠头,仔细回忆方才的奇遇,“那帕子看起来倒是很精致,上面好像用银丝绣满了奇怪的符号,看起来银光闪闪的,很是漂亮。”
“绣?”蒋惜惜点出了他话中的重点,她转头望向程牧游,“大人,会不会是晏……。”
“怎么遇事还是这么急躁,”程牧游责怪了蒋惜惜一句,“就算你对她有偏见,也得有理有据才行,空口无凭的事情以后还是不要妄加揣测,至少到目前为止,我没有发现她和新安城的任何一宗命案有关联。”
“可是大人,您真的不认为霁虹绣庄有问题吗……”
“只要不在新安城为非作歹,我并不想多费力气和她周旋。”程牧游意味深长的看了蒋惜惜一眼,“帮我盯着她,真的发现了什么再拔剑出鞘也不迟。”
“是,大人,还有”
“还有什么事?”
“现在是不是可以确定这些孩子的死因不是疫病了?那幕后的凶手究竟是什么?”
“不管是什么,我都会将它揪出来,碎尸万段。”程牧游目露寒光,一字一句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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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遭贼
晏娘随着一个丫头从栖凤楼的偏门进到后院,然后跟着她来到一间偏僻的屋子。那丫头端上几碟点心,笑着冲她说道:“姑姑今儿外出办点事情,还没有回来,她叮嘱如果姑娘来了就先在这里坐上一坐,她不出一个时辰就到。”
晏娘拿起一块绿豆糕,放在嘴里轻轻一抿,随后笑道,“桦姑的东西果然都是上乘的,这点心看似普通,实则是用上好的牛油调制的,吃起来不腻口,实属难得。”
那丫头颇有几分得意,嘴上却说着,“姑娘说笑了,不过您应该也听说了,我们姑姑人脉甚广,连朝廷里的人物也识得不少,对吃食要求高也是自然。”
“那当然,”晏娘随声附和着,“我自己待着就可以了,栖凤楼事多,姑娘忙去吧。”
小丫头俯身作了个揖,遂转身朝门外走去,一会儿就消失于弯弯绕绕的亭台楼阁之中。
晏娘站起身打量这间屋子,这里不大,却布置得华丽非常,整个房间都挂满了用金花点缀的织锦,将墙面映衬得金碧辉煌,陈设之物也都极尽奢华,精雕细琢的镶玉木桌旁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瓷瓶,插着密密的一簇迎春花,随着闯入窗口的微风舒展着身姿。窗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整个院落富丽堂皇,雍容华贵,剔透玲珑。
晏娘仿佛被院中的美景所吸引了似得,缓步走出房间,朝院落深处走去,她穿过一道垂花门,发现前方是一座巨大的假山,一条条野藤从石洞里钻出来,缠绕了整座山体,向外面伸出一片片墨绿色的叶子。假山群一座座拔地而起,危峰兀立,怪石嶙峋,好像随时可能会一头栽倒下来。
“光是把这些巨石运进来就要花费上不少功夫吧,何况还要一块块的砌造成山,这桦姑果然神通广大,连自己居住的后院都修葺的如此奢华。”晏娘心里嘀咕着,目光却被假山西南角的一个洞穴吸引了过去。那洞有两尺来高,只能勉强钻进去一个孩子,若是换成大人,估计得爬着才能穿过去。洞里的藤条朝外延伸着,就像怪兽的触手。
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了某种不祥的气味,晏娘鼻翼轻翕,嘴角随即又泛上了那抹难以捉摸的笑容。她走向洞口,伏下腰朝里面观望。她的手指触在洞里带着水汽的墙壁上,随即身子一猫钻了进去。
洞里面很黑,且不时有锋利的石尖突然冒出来,一不小心就会割破脑袋。但是晏娘却走得很快,仿佛早就适应了这透彻的黑暗了一般。她顺着蜿蜒的石洞一路向前,身子游移得像一条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