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成章只得站起来朝屋外走去,刚走出两步,却听元庆在后面喃喃低语,“不对劲,不对劲“
成章折回来,“什么不对劲?元庆,你到底是怎么了?”
元庆突然抬起头,眼里冒出的精光亮得有些吓人,他拉住成章的袖口,“我早就感觉出来了,从那天开始,一切都不对了,我对什么都没有兴趣,懒得吃,也懒得动,对了,我还整宿整宿的发梦,以前我很少做梦的,梦里有一个男人,我把他推到了雪坑里,扒掉他的衣服,然后……然后……”
成章在旁边坐下,“梦都是假的,不用管它,但是你说那天?那天是哪天?”
“就是守“
门被轻轻的推开了,九贤女没有表情的脸孔出现在门缝之间,“他们说你伤了手,我特来看看,”她娇小的身子挤进门缝,慢慢来到床边,”元庆,你还好吧?“
虽然没有挨着,但是成章却明显感觉到元庆的身子抖了一下,他快速爬上床,用被子裹住自己,“师父,我没事,就是有些乏了。”
“没事便好,”九贤女看了成章一眼,“我们走吧,不要打扰元庆休息。”
成章应着,跟在九贤女身后朝门外走,临出门时,他又回头看了眼元庆,发现他用被子将浑身罩的严严实实的,身体剧烈的抖动着。
是夜,九贤女独自从三苏观的后门走出去,走了约莫一刻钟光景,她停了下来,拂尘向前一挥,一座不大的房子就从黑暗中现了出来,在月色下透着幽幽的绿光,就像一座荒坟。
她推门走进去,看见三双腿已经在里面候了多时,九贤女将随身带来的两个木箱扔过去,箱子落地即开,里面的银票洒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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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出逃
最右侧的一双腿急急的朝满地银票扑去,上半身显现出来,化成一个只长了一只眼睛的男人,他将银票搂入怀里,胸膛一起一伏,发出一阵又急又尖的笑声。
另外两双腿同时朝前走了几步,似乎在等待她的赏赐,九贤女淡淡一笑,“好办好办,有了钱,什么东西买不了。”她说着,便将随身带来的食盒打开,香味儿马上溢满了屋子,与此同时,一个体型巨大的胖子喜滋滋的将食盒抱在怀里,缩在角落中大快朵颐起来。
“不过,你就难办了。”九贤女有些同情的看着已经站到自己身边的第三双腿,“那男人你已经玩腻了吗?所以今天才打起那位官爷的主意,可她不是普通人啊,万一被你弄死了,官府追究起来可就麻烦大了。”她斜眼望向身旁的角落,秦丁的尸体正一丝不挂的躺在冰凉的地板上,上面布满了青紫色的伤痕,“唉,你再多担待几天,现在官府的眼睛还盯在这里,等风头过了,我一定去帮你弄几个新鲜的回来,好不好?”
听她这么讲,那条腿不情愿的转身,慢慢的朝着秦丁的尸身走去。
看着满屋的污浊,九贤女两腿一盘坐在地上,闭上双眼,嘴里默念道:”你们看到了吗?外面的花花世界多好,该有的都有了,没有的我也会帮你们弄到手,快出来吧,不要总藏在里面。”
她的身子动了两下,仿佛有东西在里面挣扎犹豫,可是过了一会儿,体内又恢复了平静,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九贤女睁开眼睛,嘴角轻轻抽动,“还是不乐意出来吗?已经有些动摇了吧,好,我会证明给你们看的,你们再等等,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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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惜惜坐在霁虹绣庄门口的石阶上,已经坐了两个时辰,右耳出来赶了几次,她都没走,第四次,右耳终于无奈的在她身旁蹲下,“你有什么话想问的,就告诉我吧,我帮你传给姑娘去,看她乐不乐意帮你答疑解惑。”
蒋惜惜眼睛一亮,情不自禁的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我就知道你是个最最通情达理的,麻烦你去问下晏姑娘,什么东西有两种形态,一会儿是两条腿,一会儿是个披着绣袍的好色男人。”
右耳抓抓脑袋,“猜谜呢,花灯节还没到呢,好吧,你且在这里等着,我帮你问问去,问到问不到就另可说了。”
蒋惜惜见他咚的将门关上了,焦虑的在巷子里走来走去,一双眼睛却不离绣庄门缝里那点微弱的灯火。过了大概一刻钟时间,大门终于打开了,右耳走出来,冲她招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