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人,哎?您怎么又来了,有什么需要您说话,我给您送到府上就是,不用三天两头的朝我们这里跑。”
程牧游尴尬的咳嗽了两声,“晏姑娘回来了吗?”
“我家姑娘啊,回来到是回来了,不过她出去了老半天,这会子估计在屋里歇下了,要不然您等明个再来?”
晏娘知道他在故意刁难程牧游,于是朗声冲门外说道,“右耳,请程大人进来吧,我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正想有人陪着聊聊天。”
“就怕聊着聊着又变成试探了……”右耳噘着嘴嘟囔着干活去了。
程牧游抿了抿嘴唇,心一横快步走进屋里,他刚要说话,却被晏娘打断了,“道谢就不用了,我只是随手帮了个忙,大人还是捡重要的说吧。”
程牧游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晏姑娘是爽快人,但是今天程某欠的人情,来日必定奉还。”他看着晏娘在烛光中阴晴不定的脸蛋,接着说道,“姑娘今天在栖凤楼可有什么发现?”
“不如大人先说说为什么要和史大人乔装到栖凤楼去吧。”
“姑娘曾告诉我是在新安城的南街发现小儿的,而朱五儿死的那晚,我曾见到了害死他的那个东西,我们一行人追至南街栖凤楼附近,却被它摆脱掉了,所以我想那个怪物一定在那里,在新安城中最喧闹的地方匿伏着。”
晏娘冷笑一声,“大人为避免打草惊蛇,所以和史今扮成小厮的模样混了进去,堂堂新安城县令竟然乔装打扮混进妓院,也算是一桩奇闻了。”
------------
第二十章 蛊
程牧游不理会她的嘲讽,他朝前凑了凑,眼睛愈发明亮,“可是,我还真在栖凤楼发现了线索。”
晏娘看着他,“是什么?”
程牧游将一个五色丝线织成的手环放到晏娘面前,“我已经派人问过了,这长命缕是朱小四的,我在栖凤楼的一间柴房前发现了它。”
“大人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
程牧游的脸上绽出了一个笑容,这笑很诚挚,没有一点试探的意味,“我在栖凤楼看到姑娘略显慌张的从假山里面跑了出来,所以料到你去那里的目的也不简单,我朝一向不乏能人异士,当年太祖皇帝之所以无往不利,平定大宋疆土,也多亏了身边一些能人的相助。”他顿了一下,复又接着说道,“若姑娘愿助我一臂之力,破了这案子,程某定当感激不尽。”
“大人言重了,”晏娘的神色没有半点变化,仿佛他们聊的事情完全与己无关似的,“我确实略知些五行之术,但也只是一知半解罢了,哪能和那些开国功臣相提并论,不过,”她话锋突然一转,“大人料得没错,朱小四确实在栖凤楼,而且确实是被那个残害孩子的怪物抓过去的。”
程牧游腾地站了起来,“你是说朱小四她……还没死?”
晏娘微微颔首,她站起身,“大人请随我来。”
她说着便掀开帘子走入内室,程牧游紧随她的脚步跟了进去,他看见最里面那张雕花木的床上躺着一个人,虽然他只见过一次,但还是认出那个奄奄一息的人影就是朱小四。她衣衫褴褛,面色像死人一样惨白,只有嘴里时不时发出的含混不清的呻吟证明她还一息尚存。
程牧游快步走到床边坐下,抓起朱小四的胳膊认真的摸了半天,这才松了口气,掏出一颗丸药给她服下,让她暂时稳定住气息。
“是你把她救出来的?”
晏娘点头,“我把样子给桦姑看过之后并没有真的离开,而是潜藏在栖凤楼里,然后趁着夜色把她给带了出来。”
“你在哪里发现她的?”
“假山,那里面有一个暗洞,可能连桦姑都不知道,这孩子就躺在暗洞里,只剩下一口气。”
程牧游的眉头越皱越紧,“桦姑?你是说这事和桦姑没有关系?朱小四人就在栖凤楼,她却不知道?”
“她若知道,又怎么会一点也不设防,一点也不避讳,”晏娘面无表情的看了程牧游一眼,“我和她是在假山旁边遇到的,看她的神色,完全没有半点惧怕,更何况,以她的身材,根本是不可能钻到那座山洞中去的。”
“晏姑娘分析的对,这么说来,那怪物只是以桦姑的地盘作为掩护,藏匿于其中,可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