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害怕,却不想让西门担心,靠在西门怀里,静静思考。
西门紫鸾为何要赶上我们?她有什么目的?她会怎样针对我?
我们在伏牛山下一个小村子停下了。
山村依山傍水,只不过正处冬日,春天的山青水秀变成了山寒水瘦。从山上潺潺流下一条小溪,水很清澈,清澈见底,连里面游来游去的小鱼和水底的鹅卵石都看得清清楚楚。向远处眺望,在蓝天白云的背景下,只觉远山如黛,比起春景的绚烂,更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寂寥之感。
我披着西门帮我预备下的白色羽缎披风,在山脚下慢慢走着。
我想自己静一静,不愿他人打扰。
不知过了多久,觉得有些冷了,转身准备回到住处。一回头,发现西门正站在我身后。
“回去吧!”西门上前牵住我的手,在夕阳中慢慢走着。
回到借住的农家,饭菜已经摆好了,赵祯和我师兄燕双飞已经坐着等我们了。师兄最近对赵祯很热情,甚至有点巴结的意味。我心知肚明,也常常给他创造机会。
菜呢是一大盆母鸡炖蕨菜豆腐腐竹山菇,配着一锅玉米粥,一篮玉米面馒头。
我有点饿,吃了好多。师兄斟酒,赵祯饮了几杯。西门只喝白开水,以水代酒。
“师兄,你也赶紧吃!”我又笑着对赵祯说:“我这位师兄啊,和亲哥哥差不多,和我最亲了!”
赵祯低眉微笑:“那我呢?”
“你像亲弟弟啦!”我话锋一转,“师兄,一路上你要负责保护我这位干哥哥!”
师兄抿嘴一笑。
我知道御剑门早已没落,师兄的确应该早作打算了,而赵祯的确是一个很好的主子。
晚上住的是山里的炕,有点板的慌,我倚着被子坐在床上和房东大婶聊天,铃兰魏紫在旁边陪着。
大婶一口的方言,我居然都能听懂,感觉特别亲切。当谈到我怀孕四个月了时,大婶大为好奇,非要我掀开衣服看看。我只好解开衣服让大婶看。大婶看了看,又摸了摸,最后很肯定的说:“是一个男娃子!”
其实我对生男生女没什么要求,觉得儿子也好,女儿也好,都是我和西门爱的结晶,一样都是上天的恩赐。只不过心中有一种隐隐的感觉,我怀的是男孩子。这种感觉说不清,就是感觉很肯定,大概是母子连心吧!
正在这时,西门进来了。
西门并不在乎生男生女,只说:“男女都好。不过,就这一个好了,生完我们再也不生了!”说完,看了我一眼,就离开了。
大婶的话触动了我的心绪,我赶紧问:“婶,你是怎么看出来是男孩子的?”
“男娃在肚子里靠上,不太显;女娃在肚子里靠下,有点显。你的肚子有四个月了,还不明显,说明是男娃子。”
我和大婶说说谈谈,夜已经很深了。我已经很累了,可是又不能直接说让大婶也去睡觉。
铃兰看到我的样子,拉了拉魏紫。魏紫立刻心领神会了。
魏紫上前边帮我按摩边说:“一路舟车劳顿,夫人该歇息了吧?”
我还来不及说话,大婶已笑着说:“是啊,该睡了!”两位小大姐陪夫人睡吧,老婆子我睡窗边的炕。”
我目瞪口呆,铃兰魏紫也有点发愣,魏紫正要开口说话,我使了个眼色,不让她开口。
灯熄了。没过多久,大婶的鼾声已经响了起来。又过了一会儿,铃兰魏紫的均匀的呼吸声也响起,她们俩白天也累坏了。
我很累,却睡不着。这几个月来,我从没和西门分开过,每天都躺在他怀中睡觉,突然和他分开,有点不太适应。
平躺着肚子有点难受,我慢慢动着身子,终于变成了侧躺的姿势。想着到南阳后买什么礼物,想着即将到来的西门紫鸾,我想来想去,终于进入梦乡。
第二天离开的时候,大婶拉着我的手说悄悄话:“女娃子,昨晚把你夫妻分开可不要怨你婶啊!”
我感觉有点莫名其妙:既然怕我埋怨,何必让我们非开呢?
路上,铃兰笑着对我说:“有些地方呀,规矩很奇怪,家里来了客人,不让客人夫妻住一起,说是不吉利。”铃兰边说边偷觑我。我不由一笑。
我们一行人走得很慢,走了十来天,才到了桐柏山。一进桐柏山,魏紫就开心的说:“我们白云城在桐柏山有一座分舵,这下能好好歇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