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看她不说,自然也就不再问。
其实她也很好奇,她家老板明明那么喜欢曹砚,喜欢到了几乎变态的地步,结果现在又这么干脆地想离婚,而且,在曹砚不同意的情况下,这么果断地偷偷搬出了他的别墅。
她对待感情的态度,和以前好像变了个人。
小七没谈过恋爱,心里想,难道突然不爱了就是这样的吗?
好决绝,好果断,感情的事也真是奇妙。
爱的时候可以死去活来,不要声誉不要前程,用变态的手段赌上一切,不爱了,那个人就什么都不是了。
而好奇归好奇,问也是不能问的,老板不想主动说的事,她这个助理最好就别开口问。
两个人开开心心地在家吃完火锅,小七帮着收拾锅碗筷。
奚溪买的这公寓虽然小,但该装有的东西装修的时候都给配了齐全。小七把碗筷塞进洗碗机,收拾一下桌子料理台,也就差不多可以走了。
奚溪住的这公寓,买的时候是正经的三居室,后来装修的时候砸了不少墙,能通的地方全部打通了,装成了隔断很少的单身公寓。门也没几扇,除了洗手间有门且是封闭的,其他地方几乎全是开放半开放式。全屋只有她自己睡的一张超大床,所以并没有办法留小七住。
小七帮她收拾好厨房餐厅便拿上自己的包离开了她的公寓,走前不忘嘱咐她,让她好好休息,今晚吃得多,明天又是加倍努力减肥的一天。
曹砚当晚回家的时间并不晚,回到家就看出了吴姨的脸色不对。
从她手里接下奚溪留给他的离婚协议书时,他的脸色也不对了——那女人直接留下离婚协议书,偷偷跑了?
他拿着离婚协议书,扫一眼上面的黑签名和日期,色压着几乎要破顶而出的暴躁情绪问吴姨:“她什么时候走的?”
吴姨忐忑,“您早上走了不久,小七过来,溪小姐就让她收拾东西了。收拾了两箱必需要用的,就……就搬走了。让我等您回来,把这个给您。还说……您签好字,去找她。”
曹砚捏着离婚协议书一角,攥进手里,没给吴姨脸色看,也没开口说什么,直接上楼去。
刚到楼上还没进屋,就摸出身上的手机给奚溪打电话。电话打了一通她没接,再打过去,就变成了正在通话中。一连打了好几通,全部是正在通话中。
进了屋不打了,踢一下椅子把手机和离婚协议书一起扔到桌面上,然后坐到椅子上仰着头闭上眼让自己平静。
干坐着平静是平静不下来的,坐了一会起身,找干净衣服去洗澡去。
冲了澡,心底的烦躁消退了一点。
然而一个人在房间里呆着,干什么都不得劲,内心因为洗澡而消减了一些的暴躁又慢慢从心底升腾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生气到想杀人。
这样压制着暴躁的情绪捱到夜深,觉也根本睡不着,翻来翻去,一直在想那个女人。
想到那个女人对于离婚的态度这么坚决,甚至不惜偷偷搬走跟他之间扯开距离,只想跟他离婚,他就怒气顶到天灵盖,要破顶而出。
这个女人是真的要离开他,和他划清一切界线,在他对她的态度和感觉明明都已经变好了不少的时候。
一想到他如果答应离婚,那个女人一点都不会难过,会兴高采烈欢欢喜喜的。最要命的是,她可能还会像之前一样,笑眯眯地转头就去撩别的男人。
想到奚溪在会所挑牛郎时候的满脸桃色笑意,大半夜不睡觉打游戏撩小哥哥时的语气。
妈的,根本忍不了。
顺着这样的思路往下想,几乎就要把自己逼疯。
曹砚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灯,摸起手机继续给奚溪打电话。但电话打不通,她的手机处于关机状态。
烦燥登顶,他甩手把手机扔到一边,拉下被子下床,又冲澡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曹砚一直处于心神不宁状态,在公司开着会也会捏着手机在手里转,或者跟哥几个喝酒玩车,也会时不时看自己的手机。
烦燥的心思很明显,就是在等奚溪给他打电话,哪怕是谈离婚也行。但奚溪一直没打,于是他就挣扎思考着要不要给她打电话。
当然是很想给她打电话,手痒得让自己几乎想给剁了。
但又不知道打过去说什么,好像他很想她很在意她没她不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