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一直在说人类人类的,如果你们真是人类,绝不会那么说了。”恂汐越说越小声。
声音嗫嚅,曲子川却听的一字不落。
他点头,赞赏的瞟她一眼:“她成为怨灵前,也是人类。至于我,你可以私下里,与他们一样称我为‘祭司大人’。”
“按你的意思,你不是我认识的曲子川了啊?”郝恂汐面露悚然之色,“曲子川这么多年不回家,是不是出了意外?”
“他身体不大好,按人类的话说,他还得了抑郁症。”
他似乎陷入回忆,自顾自道:
“抑郁症,不是人类祖先有的病症,有个尼安德特人在竞争中输给了人类祖先,人类与他们□□混血,而抑郁症这种慢性病却来源于尼安德特人。”
恂汐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新奇的同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知识库还挺大,而她这个历史专业的毕业生反倒有些惭愧。
恂汐清了清嗓子:“那你,是不是附身在他身上了?”
“若,如你所言,你想给他报仇吗?”
“不要开玩笑,一点不好笑!我们是法制社会,如果曲子川真的出了意外,也会有侦探所出来调查真相。”
“你确定,认识我的时候,不是我吗?”
“什么意思啊?你呀我的,你绕的我脑瓜儿疼。”
曲子川耸肩,板起脸来:“我就是你认识的曲子川,没变过。但我希望,你能重新认识我。”
“小哥哥呀,如果你是曲子川,为什么要我重新认识你呢?”
“你从没有试着了解过我,而且你没发现我变了很多吗?”
郝恂汐上下打量他,这话倒是不假,四、五年前的她逃之夭夭,从没想过要去了解曲子川。
而今,曲子川不仅外表和穿着打扮都有了变化,连做事风格和为人处事都有些不同。恂汐承认:“变了,是的,你变了。”
“所以,需要你重新认识我。好了,我不想说第三遍,既然你知道了我的祭司身份,我也不再瞒你了。”
说到他的“祭司身份”郝恂汐的口水都要噎住了:“我也是学历史的,那你说说看,你是哪国、哪朝代、哪位大祭司呀?我要考证考证。”
曲子川靠近她,避重就轻,语气嘲讽:“公主,为什么不对自己好奇呢?就这么对我感兴趣吗?”
“停,你别再靠近哦!”恂汐脑子发乱,思维也被他带跑了,“什么公主,仆从的,我不信这个,那女人……不,那怨灵不过是想活命,求我救她才这么说呢!她说的话我只信一半!”
他笑了:“这世界上不是只有人类和动植物,也有很多人类无法想象的东西和物种。你害怕了?”
“宇宙那么大,怎么可能只有人类?!我当然,不怕!”恂汐一直相信,邪不胜正,也一直坚持宇宙无极化,新物怪事的存在,必然有其合理性。
曲子川叹气:“既然你不相信怨灵的话,就不要再问了。”
“……你就不怕我告诉别人你的事吗?”
他又笑了:“你都不相信,别人又怎会信呢?聪明如你,如果你说了出去,别人把你当成神经病隔离,你不会想冒这个险。”
“……”
他说的,好像,确实,没错。
郝恂汐郁闷。
就算郝恂汐内心不相信,可这位祭司大人用自己的方试,真就把那位记录员的记忆消除了。
恂汐感觉到自己被对方绕进了死胡同,她吱唔半天,觉得应该问问他为什么要区别对待她。
“你可以消除别人的记忆,为什么不把我知道你们的事也给消除?”
曲子川摇头,无可奈何:“我不会动你,不会伤你,也绝不会消除你任何的记忆。你不想相信我的身份,没有关系,我只想,你可以信我这个人。”
“可是你却告诉我,你不是人类啊?!”
谈话戛然而止,气氛凝重。
再后来,任郝恂汐磨破嘴皮,曲子川的嘴巴像被人缝上线似的,一概闭口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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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恂汐捂着肚子坐在马桶上,苦趴着眉,琢磨早上吃了啥不干净的,这会儿竟拉起了肚子。
一个刺耳的鞋音,“啪嗒、啪嗒”由远至近,恂汐的眉头拧成了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