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走了两秒。
“逆子!”
“哎呦,好了好了,你们俩父子这是干什么呢!都坐下来,好好说话!子川,快跟你爸爸道歉……”
“我今天答应过来,是想对你们申明两件事:第一件,我在曲氏集团一天,我只是郝恂汐的哥哥,仅此。第二件,作为子川,我的人际交往,我与谁一起工作,包括我伴侣的选择,你们都无权干涉。
如果你们不答应,依旧强迫甚至威胁到郝恂汐,抱歉,我会让法律来处理。别怪我无情。”
“曲子川,你给我滚出去!老子,没你这个儿子!”曲炎激动的立起来,想往前走却是步履维艰,摇摇晃晃。
“您选择与我断绝父子关系,好,我接受。从今天起,我与曲氏断绝关系。曲氏集团的事,从今往后与我无关。”
“子川,你这是干什么呀!我请你回来可不是让你们父子吵架的。还有,小郝,你也真是不听话,你答应我的事呢?”
恂汐的眼神慢慢暗了下去,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咙里,咽不下去也喘不过气。
“哎呦我的老爷,深呼吸……放松,放松,医生说过的,你可别再吓我了!”荆英上前扶住曲炎,想让他坐下,曲炎鼻子里喘着粗气却倔强的不肯听从。
郝恂汐这才发觉曲炎的沙发旁,摆着一个深黑色的木质拐杖,脸唰地一下变了色。
她记得曲炎注重保养和健身,她离开曲家的时候,曲炎的身体还算硬朗,根本不需要柱拐杖。只是几年而已,他的身体已经变的这么差了吗?
恂汐拉住身旁人,低声说道:“曲子川你别说了,你父亲身体不好,别惹他不开心。”
曲子川这才正眼仔细打量恂汐,淡笑:“舒服了吗?”
什么?恂汐被曲子川莫明一句弄的懵怔了。
“我们走吧!”曲子川话落人动,拉起她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恂汐不敢回头去看,怕看到荆英失望的脸,怕看到曲炎痛苦憎恨她的表情。
毕竟,她郝恂汐是荆英的养女,没有她和养父把恂汐从孤儿院里带出来,受到照顾和接受教育,恂汐还不知道自己在哪儿混成啥样呢?
恂汐想,她能得到荆英的养育之恩,已是上天的恩赐,她不该有过多的奢望。
她对他们而言,不过是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
一个外人。
仅此。
☆、11 他的“恶意”
不欢而散。
郝恂汐走出老远,耳畔还能听到曲家别墅隐约传出的惊天动地。
再看曲子川,与恂汐正好相反,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安与愧疚。
反而,拽着她的手轻轻晃动,暗下显出他的愉悦。
不过,恂汐却因曲家大乱,粗心的没有发觉曲子川的情绪。
两人坐上车,外头的天色完全黑尽,幽暗的路灯一盏一盏亮了起来,路两边的树木已看不见绿黄交接的奇妙色彩,只是粗大的树干掩不住百年或千年的岁数。
“曲子川,你今天做的过份了。”
恂汐打破车内的沉闷,她并没有指责他,只是她不想和长辈以撕破脸的方式逃避或解决问题。
曲子川面色冷峻,汽车却相当平稳,即使起动刹车,都只有极小的震动,一如他开过来时的沉着稳重。
恂汐见他无意和她聊天,轻声一叹,闭上眼休息。
可没多久,他回了恂汐的话,语气略微冰冷:“你不解气吗?曾经,他们是那样无理的对待过你。”
恂汐睁眼侧头,嘴里泛着涩意:“你是在……报复当年的他们?”
“我可没那么闲,是他们撞上来的。”曲子川体贴的从一旁取出瓶矿泉水递给她。
恂汐很顺手的接过,拧开喝了一口,缓了缓,道:“你这是在向他们宣战,无论如何,他们对我们都有养育之恩,你不能那样待他们。”
曲子川沉默,恂汐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说的那句‘是他们撞上来的’,恂汐却能听懂,她理解他本无心和曲家纠缠,只是曲家不可能就这样放弃他这位曲氏继承人。
“小恂,我跟你说过,我是皇家大祭司。”
“嗯。”
“在我18岁觉醒的那刻,曲家人对我而言就只是普通人了。”他突然定定看她,手还搭在方向盘上,却开的与往常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