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只想早些与妹妹母亲团聚。
杜茵茵下葬后,陶家给陈小雅也办了葬礼。
陶黄氏一夕之间憔悴了不少,脸上也失去了精神,头发更是恍若瞬间白全了。
她得知陈小雅死前所为,也不再追究她的死因。
后来那些被陈小雅毒杀的流浪汉也没人去追究他们的死因,乡亲们直接挖了个大坑就将他们草草地埋了。
这也算给死后的陈小雅一个安生。
由于陈小雅死后怎么也不肯放开手上的银铃铛,所以这铃铛就随她一起下葬了。
处理完陈小雅的身后事,陶有力在后院点了火,准备将她的旧物都烧了。
他见陶九金过来,就问:“你那还有没有小雅的旧物,一并烧了吧。”
陶九金想了想,回屋里取了一幅画出来递给陶有力。
陶有力接过画,打开一看,不由感叹道:“这画里坐着钓鱼的少年是你吧,画的真逼真。你确定要烧?”
陶九金转身道:“给我看看。”
这幅画是陈小雅送她的,她当初也没怎么看就放进了画筒中。
然而陶有力还来不及将画递给她,画就被窜上的火苗给点着了,他急忙将画丢进了火堆中。
陶九金见此遗憾地摆摆手,也没有多追究,转身离去。
画中,杨柳河畔,少年垂竿而钓,女孩披衣坐起。
尽随一火烧尽。
日子依旧不疾不徐地过着。许是皇帝也得知陶家这些天事多,就没有派人来找陶什。这才给陶家一点喘息的功夫。
又是一个傍晚,霞光绚丽,布满山野。
陶九金依旧跟随着陶什一起去洗衣裳。
很多事和以前一样,又似乎和以前不一样。
陶九金坐在大石头上,下面还放着陶什特地带过来的软垫子,她手上拿着一罐脆梅。
这个脆梅做的时候没怎么放糖,所以很酸。
她很喜欢。
脆梅是由青梅腌制而成的,味道清爽,由于少糖,所以酸中带着的甜味也不多。
“阿弟,你要尝尝吗?”陶九金取出一颗脆梅递到陶什嘴边。
陶什不爱吃酸的,但是陶九金给他,他再怎么不喜欢也会吃。
不过这酸度,连他一向最能克制窘态的人都差点崩坏。
“姐姐,不酸吗?”
“不啊,我觉得挺好的。肚子里的崽儿一定也喜欢。”陶九金拿着一颗酸枣拿到肚子前,逗趣道:“是吧,我崽。”
陶什忍不住笑了,继续低头洗衣裳。
陶九金又凑近道:“阿弟,陛下会带你回宫吗?”
陶什停下手中的动作,神情有些严肃道:“会。”
“那……你会回去吗?”
陶什看着陶九金的眼睛认真地道:“不会。”
陶九金于是开心地再塞了一颗脆梅到陶什口中。
陶什:“……!”
云卿年奉命来找陶什,当他再次看到陶什的时候,觉得自己的小心脏都不好了。
瞧瞧,他看到了什么,他竟然看到了他的童年挚友——姜十殿下,在洗衣裳。
这打击一点都不亚于之前看到他在洗碗。
之后,他相信他会有机会看到姜十殿下洗尿布。
因为他看到坐在大石头的女子吃着梅,还吐了起来。虽然他是个大男人,但是也不会无知到连什么是孕吐都看不出来。
当然看到这个情景的自然不止云卿年,还有一同洗衣裳的大婶们。
她们立马用眼神示意对方,有些人甚至匆匆洗完,立马就抽身离去,这天大的消息自然得好好找人说去。
陶什紧张地放下手中的衣裳,赶到了陶九金的身边,语气中带着十足地紧张:“姐姐,我先送你回去。”
陶九金吐得的确不太舒服,她指着还在一旁的衣裳:“那些没洗完的衣裳怎么办?”
陶什示意陶九金等等,双足一点地,就飞身而去,抓了正想跑路的云卿年过来。
“这些。”陶什指指那堆洗了一半的衣裳,然后将云卿年按在溪边,继续道,“洗干净。”
接着就抱起陶九金稳步离开。
云卿年看到那堆衣裳,立马哭丧着脸,高声嚎叫:“不带你这样的,自己抱着媳妇,留我这个好兄弟给你洗衣裳的啊。”
周边的大婶们一听,抓住了媳妇这个关键词,眼睛一亮,哇,这消息量有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