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很是暖和,陶九金关上屋门后, 一副神神秘秘地从枕头下拿出一本册子, 喜滋滋地对陶什道:“阿弟, 今日是你生辰, 姐姐特地给你准备了一件礼物。”
陶什见那本封面描风画月,看起来很是清雅, 便接了过来, 随意翻看了几眼。登时他面色涨得通红,绯色一路烧到耳根子后去了。
“你……你这是什么东西?”陶什几乎是第一时间把册子扔开, 如同碰了烫手山芋。
“好东西啊。”陶九金眉毛上扬,笑嘻嘻地捡了回来,“我瞧瞧这册子趁着你生日送最合适。我告诉你,这本可是由我一人所绘, 里头描绘地可细致了。你知道我死了多少脑细胞, 才想出如此多复杂的动作吗?”
“闭嘴。”陶什瞪眼道,又补充了一句,“无耻。”
“你别光顾着骂我呀, 你就说吧,这生辰礼物你究竟要不要?”
“不要。”
“回答得这么干脆做什么。”陶九金嘴角上扬,将册子放到了陶什枕头下,继续道,“我就先放你这儿了,这东西天下可就这么一份,你要是扔了可就没了。以后万一和你媳妇洞房,可别再惦念起这册子来。”
“你……出去。”
“阿弟,你也忍心?外头这么冷,我会冻死的。”陶九金装作瑟瑟发抖模样抖了抖肩膀。
“那我出去。”陶什随手抓了斗篷,简单披上就开门出去了。出去前他回望了陶九金一眼,见她一脸迷茫的样子,不由轻笑了一声。
外头虽然冷,但是有斗篷护着还是挺暖和的。
玄色斗篷披在陶什身上,细雪随风吹动进了屋檐,少许飘到了他的发上。雪夜山水,风虽冷,心却是暖和得很。
陶什沿着屋檐走,绕到了陶家的后屋。这里正对着一条小溪,水流悠悠,细雪落入水中,随即消失。
陶九金很快就跟着过来了,还未转过弯来,她就道:“阿弟,你也真是的,开开玩笑而已,你怎么还闹脾气跑出来了。”
话音落下,就见得一片暖橙色的光在屋檐下亮着,橙色的光是由一个个小桔灯发出来的。在外头微白色的映衬下,笑得格外温暖。
陶什手上还提着一个小巧的桔子灯,正散着柔和温暖的光芒,映照他的脸蛋也温和许多。
陶什就这么温温地看向陶九金少顷,提着小桔灯缓缓地走到她身边,低声道:“生辰快乐,我的姐姐。”
声音低低的,有着变声期少年独有的磁性,陶九金总觉得心头酥酥麻麻的。
“阿弟,没想到你还挺有少女心的嘛。”陶九金拿胳膊蹭蹭陶什的衣袖,面上尽显笑意,“这些桔子灯是你做的吧,真好看。这场景要是用在别的女子身上,没准人家就喜欢你啦。”
陶什清咳几声,嗓子低哑着问:“那你呢?”
“我喜欢你啊,一直都喜欢你,你可是我亲弟。”
陶什暗暗叹了一口气,从怀中取出一个荷包,递给陶九金:“送你。”
陶九金接过一看,这荷包上绣相思豆,绣工虽然不是很好,可是上头的丝线却是金线,这布料一看就属上乘。当然,这些都不及上头一个“十”字显眼。
这东西,她认得。小时候她见到过,这是那个小胖子——十殿下的东西。
她拿着这十字荷包的手有些颤抖,她看看荷包,又看看陶什,越看记忆越发清晰。看到最后,她几乎笑得眉眼相连。
那什么,果然情感都是要从娃娃抓起。不过又忍不住呸自己一脸,都在想什么呢。
小时候,她还住在京城那会,遇到过陶什。
陶九金小时候贪玩,一刻也不能在家待着。不过有一天,家里气氛很是沉重。她刚起床,就被她娘云珍珍按着穿上了粗布白衣,活脱脱一副披麻戴孝的模样。
云珍珍也不做解释,只说有很重要的人去世了。当然她自己也是这副打扮。
那天,云珍珍逼着她在家待着,不许出去瞎跑。不过陶九金肯定闲不住,趁着云珍珍不注意就偷偷溜了出去。
她拿起自己做的简易钓竿,来到了河边钓鱼。
正是阳光明媚,微风阵阵,空气温中透凉,很是舒适。河边杨柳依依,絮花飞扬,陶九金很是愉快地坐在河边钓鱼。
春风拂面,水清鱼肥,大好光景,蒙在家中多无趣,还是在外舒坦。陶九金拿着钓竿心情大好,想着来古代也不错,景色好,水干净,这水中的鱼也没有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