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语两天没去学校上学,她的课桌上堆满了各科的卷子,亭轩将其分好类别在了各科配套的夹子中。
今天是姥姥的葬礼。殷魄请了假要出席,他曾对自己承诺过:不管以后再发生什么好的、不好的都要陪恩语一起度过。
尽管这只是单方面的承诺,他却一直当作是彼此的诺言。
他没有和自己的爸爸一道,因为那样就不是以最好朋友的身份出席,而是那该死的哥哥身份。
葬礼很简单,简单的有点太简单,这不是吝啬而是亓燕姑姑在姥姥生前对姥姥的承诺。说太隆重的话就会有更多的人知道她离开了,那样她更舍不得。
身穿丧服的亓燕姑姑和几个亲戚来回穿梭忙碌着,只有恩语呆呆的站在大厅的角落里,从姥姥走了她就一言不发。
殷魄走上前安慰似的抚了抚她的头,她却没有一丝反应。这让殷魄心疼不已,直到她看到王静月挽着殷叔叔的手出现在自己面前,她僵硬的朝两人走了过去。
“你来干什么?”
恩语用深不见底的眼神望着王静月,像是一把匕首深深的刺向深不见底的井底,却正好正中目标。
在场的人都被恩语的冷漠震慑着,都同时看向了这个好久不见的女人。
殷魄站在恩语身后一言不发,看着欲言又止的父亲和失措的后妈,他看向眼前这个让自己有点害怕的恩语。
“恩语啊,妈妈是真的很爱你们,我只是那天去……”
第一次看到后妈泪流满面的样子,他也竟不相信她也会走心的谈感情。
还没说完的一句话被恩语堵了回去,用尽全力甩开了王静月的手。
“是!那天我拼了命的给你打电话,我想让姥姥临走前再看一眼她这一辈子都放不下的人。是!你连着点机会都不给我们留,现在你又来这里干什么?是过来看看我有多惨吗?我现在亲口回答你:惨!很惨!非常惨!惨到让你可以好好地回味一阵子!”
“……”
“恩语!”
殷爸忍不住阻挠恩语,想提醒眼前这个孩子别再说了。
恩语充血的眼神扫过殷爸,又紧紧的盯着王静月。
“我就没见过像你一样自私的人,可你总是那么幸运的遇到很爱你的人,我真希望上天公平一点!”
“恩语!我也承认你妈妈不对,但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殷驰终于压制不住内心的不平,他尽可能的不伤害这个可怜的从未涉世的孩子。
“是!她所追求的幸福就是建立在所有人都死过一样的痛上。不是在伤口上撒盐是在伤口上插刀。用曾经她送我的刀!”
恩语依旧用充满仇恨的眼光看着已经自责到泪流满面、泣不成声的王静月。
“走不走!”
“走,我们走……”王静月用手帕擦着无法控制的泪水转身跑出了大厅。殷爸跟着追出了楼道“她还是个孩子。以后会明白的。”
……
是她太随性还是自己太偏执?
自恩语姥姥离开,殷魄和恩语之间的交流可以用手指数的过来,除了帮老师传话,两人几乎没什么可以有交集的地方。
虽然彼此都明白,但谁也不敢去触及对方。
今天最后一节课是化学,满黑板的化学方程式是美女化学老师整理出来过几天要考试的必备。
所有人都在奋笔疾书的啃着满黑板的答案,恨不得用手一个个指着抄,生怕漏看一个,会被别人赶超。只有亭轩看着发呆的恩语用他一贯温柔的语调。
“怎么了?累了?还是饿了?放学我们去隔壁小吃街吃点东西吧!”
恩语一脸诧异的望向这个平时自律到有点可怕的男生。
“你会去小吃街吃东西?”
“我一直以为只有我这样的人才会一直眷恋那种接地气又顺应民意的美食。”
亭轩的爸爸是医生,他从不让亭轩吃任何乱七八糟的东西,说是病从口入。
可上次看到恩语在那里吃的津津有味,这完全勾起了他的好奇。
他心底暗想美食应该可以治愈一切,冷笑道:“哪有,我们都一样。”
恩语鄙视的瞥了他一眼“哼,我们不一样!”
“哈,你终于笑了,女生笑起来更好看,至少没有距离感。”突然地夸赞让恩语一阵好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