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夜色,杜祁睿顺着熟悉的小道,一直溜进了彰秀宫。婉妃见了,吓了一挑。忙将他带入密室。好在最近皇上迷上了新进宫的兰贵人,极少到彰秀宫来,否则,杜祁睿就直接撞在枪口上了。婉妃只要一想到此处,便吓得心惊肉跳。
昏暗的密室中,婉妃看着杜祁睿,气得柳眉倒竖,银牙咬碎:“畜生,你怎可做出这种事来?一旦东窗事发,你有几个脑袋可以砍?”
杜祁睿不紧不慢的坐下,看着怒不可揭的婉妃,压低声音,冷冷一笑:“富贵险中求,武国公府执掌兵部,手握重兵。之前我们有辅国公府与永宁公主府相助自是不惧。而今,儿子手里已经没有任何好棋了,若是还不布上一两颗,这盘夺嫡的棋,儿子该如何下?”
婉妃微微一愣:那个位置她又何尝不想,只是太过凶险,接二连三的打击几乎快要磨灭她的斗志。而今,听他如此一说,张月婉顿觉斗志昂扬:“若是太子妃真的能够做我们的底牌,那个位置当真是十拿九稳了。”想到此处,她就觉得心里畅快极了:季雅妍,你也有今天!
“母妃切莫与芙儿单独联系,若是引起孝娴皇后与太子的怀疑,倒霉的不光是芙儿,我们母子恐也要彻底玩完。”杜祁睿不放心的嘱咐道。
婉妃低低的笑道:“母妃省的,都听我儿的。”
话说那喝酒喝断了片的太子殿下,一觉睡到天微亮方醒。纪氏到底有几分心虚,窝在他怀里娇嗔道:“殿下,你昨晚把我这儿弄疼了….”说罢,双目含泪,委屈极了.杜祁皓直值血气方刚的年纪,哪里经得起她如此撩拨,自是心痒难耐的楼着她好好宠爱一番.
身体上都烙上的他的印记,季氏方才将提到嗓子眼的心给归了位.
芳华阁中,沐凝霜正在院中练剑,想起竹青手抖的提着长剑赶纪月蓉和那黄衣婢女的情行,她又是感动又是心酸.若不是她这主子太废材,竹青又何至于如此.趁着天还早,沐凝霜打算去“鱼米粮庄”去看看。刚准备出门,江枫便风尘仆仆的赶回来,悄声禀道:“二皇子夜宿宫中,在太子府只见入,不见出。”
“有进,必然有出?难道太子的太华殿与婉妃的彰秀宫之间有密道吗?”她在脑海中搜寻的一遍,愣是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至于这密道,她更是没有任何印象。前世没有密道,今世,太华殿与彰秀宫之间也没有任何往来,修密道是不可能的。既然,不是密道,那就只能是外出了:“入夜后,太华殿可有什么奇怪的外出?”
江铃努力回想的一下,突然想到:“郡主,属下想起来,三更左右,有个高个的宫女出了太华殿,莫非….”
“想来,那个高个子的宫女,就是二皇子无疑。”想着前世,太子英年早逝,根本没能等到大婚娶妃。而纪月芙在他登基的第二年便被选入宫,后来一步步做到四妃之一。说来,杜祁睿之所以敢如此名目张胆的过河拆桥,剪除辅国公府与永宁公主府,也不过是仗着有武国公府支持罢了。原以为,重生,太子的命运改写,杜祁睿与季月芙之间不会再有什么瓜葛,不过是因着心里不放心,才让江枫留意一下,没想到他们居然又牵扯到一起了。
“继续监视太子妃,注意她的动静,记住,切不可莽撞行事,打草惊蛇。”沐凝霜嘱咐道。
江枫听罢,领命退下。
那会儿,她不过是因着好奇,想去“鱼米粮庄”去看看,如今,倒是不得不去了。
傍晚,三人乔装改扮一番,她领着竹青,竹湘出了门。每家“鱼米粮庄”门口都有一面墨色的鲤鱼旗标,好认的狠。
三人进入铺中,只见几个年轻的伙计正在整理粮袋,细细的将敞开的米袋内的米堆成一个小小的尖塔状。掌柜的低头打着算盘,想是要盘账了。
听着脚步声,掌柜的抬头瞅了瞅他们,咧嘴一笑:“几位公子,看看想要采购些什么米。济县的珍珠香米,黄州的细梗米,黎州的黑米,胭脂米,北煌的小米,高粱米,,公子您想的到想不到的米,咱们鱼米粮庄都有。”
瞧瞧着,不亏是掌柜的,那话说叫一个溜啊,听的竹湘都自愧不如,竹青看了竹湘一眼,心道:你可算知道一山更比一山高了吧。
沐凝霜看着掌柜的和气一笑:“在下是来买鱼,非是买米。”说罢晃了晃手中的墨鱼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