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金再一次强烈地感觉到一种‘被坑了’的感觉。而当他和柳叶并肩走上大街还不过走了百步,这种感觉便更甚了。要说为什么?因为那白衣人就出现在前面不远处!再过一分钟,双方就要迎面相撞!
金不着痕迹地用手肘轻轻撞了撞柳叶的手,想提醒提醒她。柳叶却是递过来一个安心的眼神,继续若无其事地往前走。金很想告诉她,您这是老神在在,从容过头了。
不过,她的样子让金不由地想起一个人来,那就是银。这两个人的做事方法,何其相似。当然了,这个银,乃是五年前跟他一起闯荡的那个银。
近了,又近了……金恨不得现在立马掉头就走,但是,看看旁边的镇定的柳叶,却又觉得有这个人在,事情一定可以解决。这种矛盾的心理,金不是第一次产生。以前跟银一起闯荡的时候,银就一直会让人生出这种感觉来,无论是多大的困境,无论是多令人沮丧的现实摆在面前,那个男子,似乎总能带着你荡平一切阻碍,扭转乾坤。
人啊。果然还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生物。
不过,别看柳叶表面上不把前面那个白衣人当回事,其实在她从容的外表下,正在飞快地盘算着解决的方案。刚才之所以不掉头就走,只因为她不喜欢见了敌人掉头就走而已。
而就在双方距离还差十来步,那白衣人已然将手不着痕迹地扣在腰间的剑柄上时,柳叶终于行动了。
只见她稍稍加快了脚步,就在即将与那白衣人擦肩而过的一瞬间,手轻轻地,看似无心地在白衣人腰间一拂,手链便是缠上了白衣人腰带上垂下的绳结。
“呀。”柳叶掩嘴惊呼,手上却是发力,将白衣人留在了原地不得向前。
白衣人微微蹙眉,转头一看柳叶的脸,蓦然间便是想起了这个女子是谁。而就在一个晃神间,原本就在前面的金已然不知去向。
被设计了。
白衣人立马便是反映过来,想追上去,却是被柳叶的手链缠住,不得动弹。现在毕竟是在大街上,柳叶也毕竟是个姑娘家,两人贴得这么近,在外人看来就像是伴侣一样依偎在一起,让得白衣人难得的产生出尴尬的感觉来。
“姑娘,可否先将你的手链暂时褪下。在下还有事,要速速离去。”
看着白衣人脸上并不明显的红晕,柳叶不由地也是一吃惊,想不到这家伙竟还是个稍显腼腆的人。
“可是这位公子,这手链对我可是很重要,不小心拉坏就不好了。”柳叶的话一听就知有些强词夺理,但她倒是一副本就如此的样子,让得白衣人只能愣愣地看着柳叶的手晃晃荡荡地挂在自己腰侧。
看见那只有如白玉般的手,又回想起柳叶先前在那镇子上的表现,白衣男子终于是暂时放弃了对金的追击,借着宽大的袖子将柳叶的手挡住,说道:“姑娘,既然这样,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好吗?”
“这里人多不好吗?”柳叶似是很疑惑,眨了眨眼睛。
白衣人顿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自幼便跟着师父在山中长大,要他动动武还行,跟姑娘打交道这种事,他是鲜有做过的。尤其,是像柳叶这样的女子,一旦你在她面前暴露出一个弱点,她就会坚持把它利用到底。而他唯一做过的依次,偏偏就是跟柳叶,还记得当时柳叶回了他一句,‘我自死我的,与你何干’。
“姑娘,在下并没有恶意。”白衣人看起来彬彬有礼,倒是比先前非法入室和追击金的时候显得儒雅温和一些。
目光审视地看了白衣男子一眼,柳叶说道:“那好,你跟我来吧。”
闻言,白衣男子稍稍愣了一下,但奈何他跟柳叶现在是连在一起的,柳叶要走,顺便把他也就拖走了。白衣人便只好跟着柳叶,反正以他的武功,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想必也能全身而退。不过,这姑娘的力气还不是一般的大啊。
柳叶一路牵着白衣男子来到了河边,在一株垂柳旁边找了个地方沿着河岸坐下,让双腿自由地垂在河面上。然后动动手拉了拉白衣男子的腰带,示意他也坐下。
而待得白衣男子坐下之后,他却是不自觉地往旁边挪了挪,尽量不让自己触碰到柳叶,那身形,在柳叶的眼里是稍稍有些拘谨了。
柳叶笑了笑,说道:“公子,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