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裙摆上撕了块布简易地包扎了一下自己的手腕,算是止了血,柳叶长长地出了口气,也让自己有些不平静的心镇定一下。她想说些什么,但看着林琦,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林琦不比任晓尨,任晓尨只是被仇恨蒙了心,柳叶要做的只是把他骂醒。可是林琦,却是完全不同的情况。
一路无语,快回到府邸时,却是林琦先开口了。
“是莲哥哥让你告诉我的吗?”林琦此时就龟缩在车厢一角,像个孩子一样抱着双膝,声音有些沙哑,很低,很轻。
柳叶微微一愣,一是没有想到她会主动跟自己说话,而是没料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不是,这是我的个人行为,与公子无关。”
闻言,林琦抬头看了柳叶一眼,但又很快低下头去,半响,才小声说了一句,“谢谢。”
柳叶没有回话,因为不知该如何回答。看着林琦,她想伸出手去安慰她一下,但最终还是收回了手,暗叹一声,说道:“公子大约已经回府邸了,我待会带你去找他。”
作者有话要说:哎,这章表示写得很纠结……
☆、十里月半
回到府邸之后,风溪莲果然已经回来,正在自己的房间里。柳叶牵着林琦的手来到房门前,林琦却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回转过自己苍白的脸,轻声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莲哥哥与我义父的死有无关系?”
“公子没有杀你的义父,你义父临终前将你托付于他。”柳叶平静地回答着,很巧妙地玩了个文字游戏,避重就轻,断章取义。
之后的事情柳叶没有再参与,林琦最终还是趴在风溪莲怀里大哭了一场,断断续续地说着什么。柳叶站在门外,只模糊地听到了一些,大概是林琦说义父平日所做的事她大约知道一些,一直害怕终有一天会招来灾祸,她一直很小心地看着,但最终还是迎来了这一天。
风溪莲没有说很多安慰的话,只是一直陪着她听她诉说。林琦没有求风溪莲为她报仇,因为无处可报,也知道她的义父乃是罪有应得,当初她帮风溪莲和司空,也是在变相地为自己义父赎罪。对于林琦来说,也许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此。她深切地懂得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但也因为如此,她连报仇的资格都没有。
柳叶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就没有再听下去,而就在她转身想回房的时候,却见风袭云正好打面前走过。起初,风袭云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并不打算搭理她,但眸光瞥见柳叶的手腕时,却不由地皱起了眉停下脚步。
“怎么回事?”风袭云问道。
柳叶愣了愣,才想起来风溪莲问得是哪一茬,回话间下意识地用袖子遮了遮伤口,“没什么,被刮伤了而已。”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其实柳叶的手腕已经变得有些冷冰冰的,血虽然止住了,但时不时传来的一些疼痛还是让柳叶直冒冷汗。刚刚光顾着林琦的事,倒忘了还有自己受伤的事。
凭风袭云的眼里,自然是一眼便看出来柳叶在撒谎,但他也不戳破,也没那个闲心闲工夫来管她,便回道:“白先生有药。”语毕,风袭云便不再理会柳叶,径自离去了。风溪莲交代他审问明总管的事还没完成呢,那明总管口风忒紧。
见风袭云离去,柳叶动了动受伤的手腕,顿时一阵刺痛袭来,忙加快步伐去找白先生。不想白先生早拿了药在房门口等她,也不多说什么,只问了一句:“我来,还是你自己来?”
柳叶谢绝了白先生的好意,自己完成了涂药大业。不得不说,这司空特质的药膏还真是格外的好用,不光涂上去没有一点痛感,涂上去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药香。涂完药后,柳叶对着手腕上的纱布发呆,突然想起来自己两次用司空的药,都是因为手腕受伤,一次是因为风溪莲,一次是因为林琦,也不知下一次受伤会是因为谁……
接下来的几日,卞阳城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
钱鍫已经在风溪莲的安排下离去,转换了一个新的身份。而如果说大将军的失踪,带来的是雀安军部的动荡。那么,三皇子的离奇去世,则点燃了雀安皇位争夺的导火索。老陛下因为多事连发,已于日前病倒,朝堂理应暂由大皇子掌控,但事实是,在大皇子暂代皇权之时,一直在韬光养晦的二皇子却不声不响地掏空了整个军部的军权。至此,两方明则共勉,实则对立,僵持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