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坡,月半弓,到底是什么?”
闻言,风溪莲沉吟了一下,眼眸中浮现出回忆的神光来,片刻之后,才喃喃地回道:
“那是一切的开始。”
☆、流光巧遇
就像云遮月一样,其实每个人的心里都或多或少都藏着些秘密,但是谁也不知道,那个九公子风溪莲的心里到底埋藏了多少秘密,就连身为他青梅竹马的风袭云,也无从得知。
那天晚上审问完明总管后,风袭云就一直对‘十里坡,半月弓’这几个字耿耿于怀,这几个既像地名又像暗语一样的字,究竟代表着什么?但是,风溪莲却迟迟不肯为他解惑,甚至,似乎根本不想说出来的样子。
而就在三日后,风溪莲下令启程回上远。卞阳的皇位之争日趋白热化,再留在此地也不会再有什么收获,况且,风溪莲还想把林琦早早送回红馆,不然一直带着她行动颇有不便。不过,风溪莲还是没有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林琦,这等麻烦伤神的事,到时候还是留给司空来解决比较好。
于是,风溪莲、柳叶、林琦、风袭云一行人便又再次踏上了路途。风袭云是担心风溪莲的安危,所以坚持要与他们一同上路。白先生则在出发当日也一同离去,他自有别的任务要做,等过些时日再与他们汇合。
约莫大半个月之后,一行人来到了桑木境内的流光城,大约还有一两日便是可以越过边境回到上远。这流光城乃是个中型城池,因为接近上远的关系,人流量倒也颇多。不过,因为联军退守明烟古城的关系,导致西阳镇至明烟范围内出现大规模难民像四方逃难,这其中有一大部分便是往着流光城的方向而来。
如今四国都已牵扯进战争,一片大好河山眼看就要被硝烟弥漫,唯独上远仍然置身事外,安宁度日。虽然上远历来是混乱之地,但是人们还是抱着混乱总比战争好的想法,奔着那渺茫的希望而来。
所以,这流光城里的难流民越聚越多,走了一批又来一批,还有的人干脆就留下来不走了,祈祷着战火不要再烧到这里。而在这一批又一批的流民里,有人衣衫褴褛,有人衣冠楚楚;有钱的住得起客栈,没钱的只好露宿街头;有人冷眼相待,也有人伸出援手,人情冷暖可见一斑。
不过所幸的是,这只是战争的初期,流民的数量还在可控范围之内,各种矛盾也还不够尖锐,所以流光的城主还有心情怀抱美人做着黄粱梦。
风溪莲一行人原本也没打算在这里停留,休息了一个晚上便打算离去。可谁知第二天一早,流光城就出了变故。
当时林琦已经坐上了马车,风袭云是车夫,风溪莲和柳叶也正打算上车,远远地便听见远处传来一阵骚动。
“快!快走!粮仓开了!我们有救了!”
“喂,醒醒!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你说真的?!”
“快走吧,都是真的,我亲眼看见的!”
类似的对话不断地在周围上演,不断地有人往远处奔去,脸上带着兴奋地神光,这些人基本上都是难民,脸色里带着几丝蜡黄。风溪莲和柳叶纷纷停下了上车的动作,往人流所到之处望去,就连坐在马车里的林琦,也探出头来打量。
风袭云则更干脆,放下马鞭便腾身而去,“我去看看。”
没多久,风袭云就回来了,仍旧是义父面无表情的样子说道:“有人打晕了粮仓的看守,现在仓门大开,难民都一哄而上,赶来的士兵根本镇不住场。”
“看到是谁了吗?”风溪莲问道。
风袭云摇摇头,“估计已经逃了。”
闻言,风溪莲却是皱眉望着那骚动的源头,眼眸里闪过思索的光芒,又问道:“流光的城主呢?到了吗?”
“来是来了,躲在人群外面被重重士兵护着,见镇压不成便顺水推舟开仓救济,现在估计又躲回城主府了。”风袭云如实地回答着,见风溪莲仍是眉头不解,继而又说道:“要不要我再去探查一番?”
闻言,风溪莲回头看了看,虽然这事不知怎的让他觉得有些蹊跷,但现在不是耽搁的时候,便说道:“不用,我们按原计划走。”
于是,一行人便是都上了马车往城门口行去。因为难民都涌向了粮仓的缘故,接到上倒是一时间空旷的很,使得风袭云驾着马车一路畅通无阻。
不过,就在马车快要驶出城门口时,异变又来了。众人只觉得马车陡然一沉,有人竟是跳到了马车车顶,而还没等他们确认来人是谁,那人便不无爽朗地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