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闻言收了令人寒栗的目光,唇角染上浅笑:“请吧,我的新嫁娘。”
木若成功地再次红了脸,恨声道:“师父,不行耍流氓。”
白墨笑意一僵。
“额,夫人要披上红绸,”侓菊以杀身成仁之志,向前几步,低语道。
“……”白墨淡睨一眼,眸光暗凉,直身路过,“你的大婚?”
“……”侓菊泪目,看来他的志向指日可待了。
木若同情地瞥了侓菊一眼……跟在你家公子身边那么多年还不懂得察言观色,你这不是找不痛快么。
“我说过,要所有人看你成为我的妻,”温热的气息忽浮于耳边,声音魅惑含情,“而你,自然要亲眼见我为你办的大婚之礼。”
“……”木若深深地凝视着红衣美人,半晌开口,“刚才那一下,其实是你找人绊了我一脚吧?”
“……”
ˇ密离碧落ˇ 最新更新:2013-07-10 17:10:56
“……”
白墨睨着女子,唇角忽泛开一抹笑,“你害羞了。”
木若大窘:“你、你胡说——”
“呵呵,”白墨心情极为愉悦,“你还是没变呢,木小若——害羞的时候,就只会这样了么?”
“……”僵。“我才没…”
“咳咳。”在与侓菊“推辞”片刻后,青竹硬着头皮打扰了公子与夫人的“密谈”。“公子,吉时——”
“……”白墨淡淡的一眼瞥过去。
立时寂音。
木若扶额:名震江湖的碧落竹首呐——您就这么点儿出息?
白墨不疾不徐地侧过身来,望着身侧的红衣女子:“记得你说过的梦中婚礼么?”
木若一怔:“额……”她能说不记得了么……毕竟当年作为觊觎美人的一份子,她随时随地的旁敲侧击,一时起意这种东西……不记得也属正常哈……
白墨略有郁卒,却又不禁勾起唇角:“玫瑰花毯,玫瑰花雨,玫瑰花床——”
……“我的大婚上,要有玫瑰花毯,玫瑰花雨,玫瑰花床,玫瑰花房,还有我爱的人手捧十一朵玫瑰跪在玫瑰花毯上向我求婚!”……
尚带稚嫩的童音自记忆深处传来,与耳边蛊惑的低语融作一体。
一股酸涩涌至鼻间,恍然间眼里的世界有些模糊,木若垂睫而语:“师父……”
道是无情却有情。
这一切,到底是你的随手做戏,还是你的一往深情?
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这些玫瑰——”
“唔,”白墨闻言竟有些微赧然,但很快便逝离,“其实从那之后便一直在派人寻访,最初在北方寻到,带回宫时却死在路上,后来精卫在西域找到,请了当地几位花艺人,移种到碧薇阁,才这样一直延传下来。”
“公子。”青竹咬牙,“大家都在等着呢——有什么夫妻悄悄话可以晚上进了洞房慢慢说,不必急于这一时吧。”
木若听了第一句话,赞同点头,白墨眸底冷光闪过。
木若听了第二句话,立时脸红,白墨赏了青竹一个赞许的眼神。
青竹擦汗——虽然他抱着必死之心开口,但很明显他的最后一句话恰到好处地取悦了自家公子,是故幸免一死呐……
——
“一拜天地——”
……
是夜,红烛笙箫。
木若一身火红嫁袍,手里抱着一只红艳艳的喜果,大快朵颐。
终究还是没能完成她信口说来的“梦中婚礼”,求婚什么的,在这破地儿,就是浮云啊。
不过……手覆在大红色的玫瑰花瓣铺了厚厚一层的床榻上,扫视着目所能及的范围内可谓铺天盖地的红色玫瑰,木若轻轻扬起了唇角,终是得偿所愿了呐。
接下来,便是为木白解蛊了。
思及此,木若眸色黯了些。
身在碧落宫十年,她向来闲散于内力修为、刀剑拳脚,唯独致力于毒、蛊钻研,也更加知晓:蚀心蛊分无数种,以八种毒花汁液提取合成,种下后于后心处绽开花形,传言此蛊唯有通过男女欢好内力引渡方能移除,且后患无穷,每转一人则加重一分;除此之外,可通过将所选八种毒花的花根按花汁的用量比例研磨成粉,熔铸成形,谓之御香,燃以抑蛊——若非施蛊之人,极难寻到所选的八种毒花种类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