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死,她还活着,自己身上包了绷带,躺在干净的床上,冉疆还笑看着她,这表示她成功了,冉疆没有怀疑她,还为她叫了大夫。
“怎么,傻了?”他问。
“大人……啊……”她呻吟一声,拧眉闭眼,扯疼了伤口。
“别动,你受重伤了。”声音竟是无比的温柔,让人有被宠爱的错觉,令她不禁睁开眼,心头感到些异样。
不过她只快速看了冉疆一眼,便又闭上眼。
“大人恕罪,奴婢……”她要起身,但肩膀被大掌坚定地按着。
“说了别动,听话。”
“是……”苗洛青依言不动,心里却在想,看来受这一剑,没让冉疆怀疑她,还得了他的看重,也算值了。
大夫匆匆赶来,为她看诊把脉,不时将她的伤势复原状况,仔细向冉疆禀报。
苗洛青这才知道,原来易的那一剑,避过了重要的骨头筋脉,但只差一寸就会伤及心脏,算她命大。
在冉疆与大夫交谈时,她再度闭上眼,状似困倦,如此也能避开他的视线。
她知道这时候,自己最好尽快养伤,暂时不用担心冉疆,但她必须担心易。她擅自作主,再度破坏易的剌杀计划。
易会认为是她背叛,万一传到组织里,她的小命依然不保,所以她必须尽快找到易。也不知易的情况如何了?刺杀失败后,他是被抓,还是逃了?
幸亏这时候有手下来报,在冉疆耳边低声几句,冉疆便去处理,临走时,嘱吩她好生休养,他还会再来看她。
苗洛青状似乖巧,点头谢恩,待冉疆一走,她强忍着痛爬起来。这点痛她还是忍得住的,因为她承受过比这更痛苦的折磨。
蕊儿正好进门,一见到她起身,立即放下膳食,赶紧过来扶着她。“姑娘,快别动呀,有事吩咐我就行了。”
苗洛青盯着蕊儿。蕊儿一向不喜她,突然对她露出如此恭敬又关心的态度,令她十分纳闷和狐疑。
“你称我……姑娘了。”
蕊儿神色尴尬,但随即想到什么,立刻露出讨好的笑容。“是呀,姑娘,奴婢恭喜姑娘、贺喜姑娘。”蕊儿说她的身份往上提,大人要收她做姨娘,自己是来服侍她的。
苗洛青听得一惊,怀疑自己听错了。
“大人要纳我入后院?”
“可不是?姑娘救大人有功,大人知晓姑娘的心意,所以在姑娘昏迷时,大人就下令姑娘现在是主子的身份,要咱们好好伺候呢。”
苗洛青十分错愕,她当时只想到把命赌了去救冉疆,借此打消他对自己的疑虑,却没想到赏罚分明的他,竟会收她入房当做奖赏。
难怪她适才就觉得他的眼神很怪,笑容太诡异,现在想来,原来他打算收了自己。若是前几世的她肯定高兴,毕竟她的任务就是诱惑他、接近他,再诱杀他。
但现在的她很不高兴,冉疆要收她入房,不好,非常不好!
苗洛青绝不相信冉疆对她有意,前几世她没少用各种方法诱惑他,偏这男人冷心、冷血,对美色诱惑的自制力强大得令人心惊。
各方巴结送给他的女人可都是一等一的大美人,也没见过他沉迷在哪处温柔乡,就连青楼的红牌花魁柳飞莺,堪称床上功夫了得,也留不住他一夜春宵。倒是抄家、审讯、缉匪、斗官这些龌龊事,可以让他兴奋得三天三夜不睡觉,带着大批的锦衣卫,今天抄这家,明儿封那家,查案查得乐此不疲。
这男人就是天生的刽子手,苗洛青深深笃定,死也不会忘记九世累积下来血淋淋的教训。不过倘若她知晓在她昏迷这几日,是冉疆亲自用嘴巴一口一口哺喂她汤药,是他抱着她,把手贴在她赤裸的胸脯上,将真气缓缓输入为她疗伤,她肯定惊得下巴合不上。
她不知道,冉疆日日都来瞧她,他不仅动手摸,还动嘴亲,双目灼灼似火,盼着这个爱他爱到愿意为他死的可爱女人快点醒来。
蕊儿虽然畏惧大人的权威,对青儿小心伺候,但心里终是不甘心的,所以不肯告诉青儿,大人在她昏迷时,对她做了哪些事。
大人每次来,便要蕊儿退下,但蕊儿禁不住好奇,便大胆地隔着门帘往内偷瞧,这一瞧,直把她惊得热血沸腾。
蕊儿想起那画面就脸臊身热,服侍大人这么久,哪曾见过大人对一个女人如此上心?依大人的相貌和地位,要什么女人没有,莫说那些后院的姨娘,只要大人勾勾手指头,她和穗儿两人都愿意在床上伺候。孰料大人谁都不找,偏偏对一个昏迷不醒的青儿这哀摸摸那儿亲亲,她在一旁看了都觉得这画面好诡异,却又忍不住脸红心跳,又妒又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