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洛青感到麻木绝望,冉疆怕是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吧?
离开密室后,易将她带回屋里,接着关上门。
他转过身盯着她,瞧见她眼中一片死寂。
他上前伸手解开她的穴道,她能动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朝他骤然打出一拳。
想当然耳,她不是他的对手,这一拳又怎么可能招呼到他脸上?
拳头被他轻易拦住,反手一转,将她的手弯到身后,同时压住她的背,往自己身上一收,轻易将她的人又带进怀里。
“卑鄙无耻!”苗洛青骂道。
易目光一沉,另一手箍住她的下巴,他的气息逼近,轻吐在她脸上。
“我是在给你将功赎罪的机会,斩断与他的关系,唯有如此,才能瞒过组织,救你这条小命。”
“救我?”苗洛青冷笑。“是想杀我吧?”
她指的是当时她被绑在木柱上时,其中一人突然向她攻击,若非如此,冉疆也不会急着为她挡剑。
“那不是我的意思,妄自作主的那人,我已经惩治他了。”
当时,他也没想到其中一名手下会攻击她,他亦是捏了一把冷汗。为此,他怒火中烧,打了那人一掌,到现在还躺在床上。
“为何要在他面前吻我?”她恨声质问。
接收到她眼中的恨意,易沉下脸色,声音突然喑哑下来。
“我为何吻你,你真不知道?”
两人目光对峙,他的眼神比她更灼亮。
苗洛青愣住,先是疑惑,继而震惊地发现,他明暗难辨的眸底,有着涌动的情欲。她恍然大悟,顿时不敢置信,他对她……怎么会?
他紧紧盯着她,她的容颜上有震惊、错愕、不敢置信,唯独没有羞意,反倒是见鬼似的瞪着他。
他眼神暗了暗。无妨,来日方长,不急于这一时。
在她挣扎前,他先放开她,不让她有机会推开他。离开前,淡然地丢下一句。
“好好待着,别动歪脑筋,也别逼我用手段困住你。”
这几日,仿佛度日如年。
苗洛青被关在屋里,外头有人严格把守。
她不知道冉疆现在怎么样了,也不知道易要如何处置他?
她猜,易只是抓他,并未立即杀他,恐怕是另有原因。她尝试逃出去,却失败了,她救不了冉疆,也救不了自己,令她颓丧不已。
她白日心慌,夜晚失眠,就算睡着了,也是恶梦连连。
她梦见冉疆再度用那森寒的目光冷冷鄙视她,对她道:“叛徒,受死吧!”手中的刀,一剑剌穿她的胸口。
她好几次都冷汗涔涔地从梦中惊醒,坐在床上发呆,心碎的感觉令她喘不过气。
就算冉疆还活着,恐怕也是生不如死。想到此,她在不安的睡梦中,亦是泪流满面。
暗夜中,门被悄悄推开,一抹身影无声无息来到苗洛青面前,那双在夜里闪着猎芒的眼,直直地盯着她。
男人盯着她脸上未干的泪痕、哭肿的眼睛和鼻子,即使在睡梦中,她的眉头也因为不安而紧拧着,蜷缩的身子像只无助的小动物,十分可怜。
黑影沉默了会儿,无声地伸手,轻轻拭去她的泪。
这动作惊醒了她,苗洛青倏地睁开美眸,见到床前蹲了一个人,惊吓地往后缩,但在渐渐看清那人的面孔时,她整个人呆住了。
站在床前的男人是冉疆,而他正缓缓弯下身子,将两手放在她左右两边,像是逼近的野兽,将猎物困在自己围起的牢笼内,目光咄咄逼人。
明暗不一的墨眸,比平日更为锐利、阴沉,他逼近的气息散发着血腥味,好似才刚从一场杀戮中回来。
他一指抹过她眼角的泪,移到嘴边,伸舌舔过。
咸的,这泪水是真的。
“哭什么?”他沉声质问。
苗洛青依然傻傻地看着他,仿佛尚未回神。
他明明被关押在密室里,用铁链牢牢锁着,却突然神出鬼没地站在她眼前,而她适才还作着关于他的恶梦。
她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
“说话。”他命令,似是对她的沉默不满。
“你……是真是假?”
他听了一怔,继而邪笑。“自己摸摸看,不就知道了。”
她怔怔地伸手,小心地摸上他的脸庞。
有温度,下巴的胡渣会扎手……这感觉如此真实,一点也不像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