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压着怒火,在知道原因后,那怒气便消了,取代的是满满的惊喜和宠爱。
他一伸手,把人搂了过来。
“原来如此,你怎么不早说?”脸上哪里还有冷漠,一身冰冷早就融了。
“早说就不是惊喜了。”她一副嗔怪他的表情,懊恼不已。
冉疆哪会跟她生气,哄她都来不及了。
“我这不是担心你嘛,怕你被坏人给吃了。”
他才是最坏的吧,谁坏得过他?不过见他如此,苗洛青总算松了口气,自从跟了他,她也耳濡目染,把他的狡猾也学个一、二成了。
她敢如此瞒着他,大胆支开画眉四人,一个人跑来这儿见花狐狸,便是知道冉疆最吃她这一套了。
上次生辰,自己只送他一个平安符打发他,就被他压在床上整治了一整夜,这回她若是不好好花心思讨好他,他不生闷气才怪。
她知道,只要打着是“为了他”的旗帜,他就算有再大的怒火,最后也会烟消云散,反怒为笑。
更何况,她要送给他的是刀枪不入的天蚕宝甲,有宝甲在身,能防剌客偷袭,护他平安,这份心意他岂会不懂,不高兴才怪。
“你天天在外头办案,成日刀光剑影,我实在担心,若是有了这件宝甲穿在身上,便能护你免受刀袭,我这心里也踏实,才不会晚上作恶梦。”
她说得可怜兮兮,一番心血,日月可鉴。而他呢?像是来抓奸的,怎不寒了她的心。
冉疆仿佛被抓到错处,自知理亏,既欢心又愧疚。
“我知了,是我错了,你别哭。”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怀疑我偷男人呢,我这是一片情深付诸东流,都给猪吃了。”说着负气转身,眼泪不争气地啪答啪答掉下来。
冉疆又是哄她、又是赔罪,哪里还敢再怪她,更不敢质疑她了。
苗洛青一边在他怀里拭泪,一边心下偷偷吐舌头。其实她故意把画眉四人支开,甩掉暗卫,为的是好好偷溜出去玩,不然成天身边一堆人跟着,她烦都烦死了。
不过她也清楚,她这么做,冉疆肯定怒火冲天。自从她曾经遇劫,冉疆定要手下片刻不离她身,出门一定要有大批侍卫跟着,她不管去哪,那锦衣卫也如影随形地跟到明。
她逛个街,都好像皇后出巡,这还怎么逛得下去?
成为他的妻子后,这情况只有过之而无不及,冉疆占有欲太强、保护欲太强,她虽然心中甜蜜,但偶尔也想放纵一下自己,便有了今日这出戏。
她在摆脱身边丫鬟和侍卫之时,便已经想好了退路,万一被捉住了,就以他的生辰礼为借口,果然有效。
冉疆收到妻子这番心血,自是欢欣。
“其实我哪里在乎那些宝物?我唯一的宝物就是你。”冉疆搂着她,甜言蜜语顺口说来,逗得她破涕为笑,回抱着他,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她早就知道,自己是他的宝物,也就仗着这份宠爱,她才敢放肆呀!
冉疆将她哄好后,送她回屋子,下一刻便将画眉四人和手下们招来,要他们把当时情况一一说给他听,说夫人是如何摆脱他们,又是如何找上花狐狸。
他嘴上说不怪妻子,但是关于这件事,他必须钜细靡遗地弄清楚其中细节,绝不允许有任何疏漏。
哪知,他听完了手下的禀报后,脸色当即沉下,阴恻恻地吓人。
“那男人将她压在墙上?”
琴瑟不敢隐瞒,把当时看到的画面全招了。虽说她们是夫人的奴婢,但是真正的主人是冉大人呀。
这件事被苗洛青知晓了,她一听到冉疆要废了花狐狸的手,立即赶去阻止。
“你帮他求情?”
他的目光很危险,脸色很黑,额角青筋突突地弹起,昭示着他的醋意和妒火有多么旺盛。
“我不是帮他求情,而是为你着想。你想啊,花狐狸乃江湖上公认的神偷,一双偷盗手艺乃无价至宝,你不好好利用这个宝物,却要把宝物扔了,多可惜啊!”
冉疆之所以能得皇上重用,坐稳北镇抚使的位置,除了靠他的聪明才智和能力,也是他懂知人善任,手底下有不少大才之人。
妻子的话及时拉回他的理智,没让他冲动之下,挑断花狐狸的手筋。
他仔细打量妻子的神色,见她丝毫没有不舍,反倒是对他的关心更多,担心他有没有人才可用,处处为他着想,这才让他打消了废掉花狐狸一双手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