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什么场合,陈曦梦总是人群中最艳美最引人注目的那一株红色花朵,娇艳的红玫瑰,妖娆的罂粟,雍容的牡丹,都是她。吸引着宾客中年龄相仿或不相仿的异性目光,她的目光当然不会为宾客中的这些男子停留,在她眼里他们还不配得到她的青睐,但依然想享受被瞩目的虚荣。
陈曦露怡然注视台上正在进行中的婚礼,灯光、舞美下一对璧人,主持人慷慨激昂的陈词,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凄迷。在她看来,如果不是因为爱情,婚礼只是一出徒有虚表的盛大舞台剧。普通人的婚礼,如果没有真情渲染,则变成一场不入流的舞台剧,布景粗鄙、道具简单,演员的演技拙劣、生硬,剧情则显得太牵强。
然而,花开花落,大多数人不会去在乎真情有无,只在乎有没有结婚这颗果实;不会重视幸福快乐长不长久,只关注相守的时间能否长更长;不关心围墙之内是否有爱相依,却过分关注城墙是否坚固。至于,结婚的结果是一颗甜蜜的果实还是酸涩难咽的劣质果品,已经不重要,反正事不关己,己不劳心。
仪式结束,新郎新娘敬酒,来到亲密好友这一桌,红色的中式礼服,尽显中国人独特的东方美。陶若淑一一向秦磊介绍这一桌宾客,陈曦梦站起来,举起酒杯,率性道:“秦磊是吧,第一次见面就是这么重要的场合,新婚快乐,新婚快乐。”拍拍陈曦露的胳膊,又道:“露曦是我堂姐,她俩是好朋友,都是我亲姐,虽然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但我得警告你,对我若淑姐好点,你和你的家人都不能欺负她。”
秦磊道:“哪能儿,你看我像会欺负人的人吗?”
陈曦梦道:“像不像是一回事儿,是不是是另外一回事。至于你是不是,有待验证。”
陈曦露拉一拉还没有严重跑偏,影响和美气氛的陈曦梦:“好啦,别把新郎官吓着了,到时候若淑跟你急啊。”表达了由衷的祝福:“祝你们幸福,幸福一生。”虽然惋惜好朋友没有嫁给爱情,但惋惜归惋惜,因为这世上,婚姻的组合除了爱情或是面包,还有很多种,陶若淑和秦磊就是很多种的其中一种。当事人的苦与乐,只得由他们自己去感受,事到如今,再去深究陶若淑嫁给的是爱情,还是物质,还是心灰意冷以后的得过且过,毫无意义。结婚和离婚与恋爱和分手本质上有很大区别,如果这是一次购物,恋爱是选择的过程,结婚是选定买单;分手是在买单前重选,离婚是退货或者弃置。
新婚之夜,缠绵的男欢女爱之后,新房里,床头开着台灯,灯光幽暗暧昧,翻云覆雨的洞房欢愉与激情渐渐减弱,随之而来的是一片死寂般的沉默。不知时间过了多久,秦磊伸手打开手边壁灯,房间的光线亮了些许,点燃一根香烟,深深吸一大口,重重吐出烟圈:“你不是第一次?”
陶若淑因为心虚而不知如何应答,羞愧地应了一声:“嗯。”
“我是。”又是很长、很长的一段沉默,其实没有多长,是秦磊和陶若淑觉得很长:“什么时候的事?”陶若淑吞吞吐吐:“是……对不起……”陶若淑为自己和李响在一起过而感到赧颜,若他有一分真情意,也算值得,可到底是真情错付了。
秦磊长长地叹气:“我以为我们这样的人结婚前能管得住自己。”陶若淑满面羞惭,笨拙地想解释,又觉得解释就是掩饰,掩饰的再好,事实还是事实。解释或者掩饰不仅苍白而且无用,不仅无用而且抹不去她不想提及的事情。生于尘世,做人做事时,丢了基本的自尊和自信,就是在为以后的生活埋下隐患,终将有一天为此买单。秦磊又道:“算了,以前的事,不要再说了,睡觉吧。”
时间是最好的休养生息的良方,经过一段时间的修整,古泽幽终于来上班,韩阳抑制不住的狂喜,好像回到青春年少时的那种激动和心动。办公室内局促不安,交代助理密切关注古泽幽来到单位的动向。
古泽幽一到公司便感觉到空气中异样的气息,不仅窃窃私语,还有从背后传来的异样目光和指指点点。径直来到办公室,打开电脑,进入公司主页,古泽幽顿时傻了眼,气血上涌,双手颤抖;与此同时,韩阳的助理许致远,急急忙忙冲进韩阳办公室:“韩总,不好了。”
韩阳挑眉,问道:“什么事?慌慌张张的?”助理许致远结结巴巴地回答:“公司,主页,主页,您快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