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奸投喂指南_作者:海的挽留(364)

  唔,再勉强加一条机悟多才好了。

  不过这是她听来的,并没见识过。

  自崇山侯家出来时,她恰瞧见谢家的车驾。谢思言正立在车辕旁,不知跟随从交代甚。

  陆听溪朝他背影暗瞪一眼。

  他似对她的眼刀有所感知,蓦地回首。陆听溪忙撇过头,状似随意地理了理腰间禁步,等听得谢家车驾远去才回头。

  时辰尚早,她央了母亲去附近几家老字号转转,买些点心糕饼。

  母亲遇着了相熟的官家太太,转去寒暄,让她在此先挑着。

  这铺子的招牌是茯苓饼,也是她顶爱吃的,她来时只剩了十几块,暗暗庆幸还好来得早,正欲命伙计包起来,就听一道清冷男声猛地贯入耳鼓:“余下的茯苓饼我全要了。”

  声极清润,如醴泉漱石,尚带稚气,却蕴了冷锐霜寒。

  是谢思言。

  陆听溪禁不住道:“这饼是我先瞧见的……”

  “是我先出声买下的。”

  两人相持不下,伙计进退维谷,末了,谢思言横了伙计一眼:“磨磨蹭蹭的,铺子想关张?”

  伙计一个激灵,忙忙赔笑,利利索索地将茯苓饼全包了捧上,又引着他拣选了几样新添的细巧糕点,毕恭毕敬地送他出了门。

  陆听溪一张小脸皱作一团。

  太过分了。

  仗势凌人!

  待伙计折返,她问道:“魏国公世子也爱吃茯苓饼?”她瞧得出,谢思言也是此间老主顾。

  伙计道:“世子爷不好甜口儿,这茯苓饼是买与谢家太夫人的。”

  她一怔。倒是没瞧出这位既冷且横的谢少爷有这份孝心。

  ……

  仕宦家的子弟自小就要出外酬酢,陆修业这几日被父亲驱策着去拜谒一位业师,然他正是贪玩的年岁,不肯老实就范,打算趁机溜出去耍。

  陆听溪也被叶氏拘在家中做绣活,心下抗拒,同随陆修业一道。

  两人本打算先在城外庄上待半个时辰再去拜谒那位业师,却不曾想,陆文瑞得了消息赶来捉人。兄妹两个预备翻墙避一避,陆修业先溜了过去,抻手在墙根下头等着接陆听溪。

  翻墙这等事,陆听溪先前也是常干的,算是个中老手。她还会爬树、掏鸟窝,虽然人小,皮起来却利落得很。

  可这回也不知是否想到四处寻他们的父亲心里发慌,她脚下打滑,径从矮墙上摔下。陆修业一时没稳住,被她砸在下头当了肉垫。

  陆听溪挣扎着爬起来时,忽觉芒刺在背,扭头一看,深衣玉带的少年正傀然立在近前,目光莫测地盯她。

  “我怎生走哪儿都能碰着你,”谢思言俯视她,“你是哪家女孩儿来着?”

  陆修业素常爱嬉闹,但大事上不犯浑,见是谢家的世子爷就忙爬起行礼,又代妹妹答了。

  谢思言眉尖微拢:“我对陆家没兴致,你往后休要再到我跟前乱晃。”

  陆听溪气鼓鼓问他这话何意,谢思言道:“就是面儿上的意思。”

  陆听溪突然意识到他是在暗指这些巧遇都是她精心为之,登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你也不看看,你那张脸总拉得驴脸一样长,谁乐意撞见你!你这种人,就该栽个跟头,让你知道天高地厚!”

  陆修业悚然一惊,可无论如何也拉她不住。

  “栽跟头?”少年淡漠瞥她,“你是说,如你适才那样摔个狗啃泥?”

  陆听溪一噎,待反应过来这是在讥她,磨着后槽牙道:“你嘴这么毒,仔细打一辈子光棍!”

  她爹娘有时教训陆修业时,就爱说什么现下没出息,将来仔细打光棍云云。她觉着打光棍一定是十分严重的事。

  少年老神在在:“连我的婚事都操心上了,你倒对我关切得很。”

  陆听溪见没能震慑住他,端起小脸:“哪个操心你婚事了?”其实她并不确切知道婚事是甚。

  “你啊。”

  “我何曾关切过你?”

  “那你怎知我尚未定亲?”

  陆听溪沉默。

  定亲具体又是作甚的?

  少年看她不语,面无表情:“这大抵是我跟你说话最多的一回了。似你这等粉团一样的娇娇女孩儿,我一次能气哭百来个,回头哭得鼻涕眼泪糊一脸,别说我以大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