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听芝惊呼:“胡说!纶表哥得多瞎才会看上你!”
陆听惠不服:“你嚎什么嚎,那可是我亲表哥,我们亲上加亲也是常事。再者说,你们难道没发觉贞表姐近来与我颇为亲近?母亲出事后,纶表哥还这般尽心尽力地奔走,你们难道没瞧出点什么来?”
陆听芝听得毛骨悚然:“你不会是想说他对你有意吧?我反正是不信,那永定侯世子脑子又没毛病。”
陆听惠轻哼:“等我回头成了永定侯府的世子夫人,你可不要来巴着我。”
侯爵可是超品二等爵,她若嫁了孔纶,将来就是侯夫人,不论朝会还是庆典,她都能穿着超品二等爵夫人的礼服,立在命妇前列,力压一众比她年长许多的命妇。
那是何等荣光,何等快意!
陆家先前跟孙家无甚交情,祖父出事后走动倒多了起来。陆听溪跟孙家几位姑娘不太熟,到了地方后,起先有些拘谨,后头渐渐就熟络起来。
在座的都是一群年岁相当的小姑娘,聊到兴起,便没了拘束。
孙懿德的孙女名唤孙滢,跟陆听溪聊得很是投机。她见陆听溪并不尽兴,知她揣着心事,拉了她道:“我听祖父说,有位贵人要往通州去一趟,保障令祖安然回京,你且安心便是。”
贵人?
陆听溪心中一动,忙问:“不知可否细细说来?”
第25章
孙滢惊觉走口, 却是言出难收。
踟蹰少顷, 她小声道;“你莫说出去, 我也是偶然间听来的,祖父不知被我听了去的……我瞧祖父那架势, 是唯恐外传的。”
陆听溪点头道知晓。
“我也没听见多少, 只知通州官场似乎出了些麻烦, 祖父说会有位贵人亲去料理, 还说令祖一事眼看着就要有眉目了, 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岔子。许是因此,那位贵人才要亲自去一趟。”
孙滢见陆听溪半晌不语,正待问她可是有何不妥, 就听陆听溪问:“令祖此番肯出面斡旋陆家之事, 也是因着这位贵人的授意,可对?”
孙滢摇头;“这我便不知了。不过, 祖父似确实是临时决定出面的。那几日,祖父还找了好几位大人密谈。”
陆听溪轻轻吁气。
看来孙大人的确把这背后之人捂得严实。上回这人授意孙大人出面时, 应是暗中传的密信,于她而言线索太少。
这回却是亲自出马。
既然现身,就好办一些了。
看来她今日不虚此行。
谢宗临得知儿子要出一趟门时, 并未多做过问。
他虽对儿子要求严苛, 但儿子办事他自来是放心的, 既是要出门,那想来确有紧要事去办。只是此番出门,有件事又要被耽搁, 他心下极是不豫。
“你出门为父不拦着,但你回来之后,得将那件事办了。”
谢思言知父亲指的是去相看保国公家的姑娘,父亲前前后后已不知因着这件事催促过他多少回。
他没有答话,作辞回了鹭起居。
“我此番出门约莫耗时半月,你不必跟去,”他看向杨顺,“若是陆府那边来了什么消息,你就着人传递于我。倘有什么十万火急之事——”
他顿了顿,一面飞快收拾行装一面道:“你知会我后,自家先见机行事,等我回来料理。”
他已将这边安排停当,按理说也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杨顺心中感喟,世子为陆家之事忙前忙后不说,如今特特出门为陆老爷子保驾护航,也还得操心着京中这边,真是又当爹来又当娘,这简直一门心思都在陆姑娘身上。
谢思言凝思一回,望定杨顺:“若父亲问起我出京缘由,你只说个大概便是,不必细讲。”
杨顺躬身:“是。”
当日晚间,谢思言打点妥当,趁着夜色离京。
几日后,陆听溪去找叶氏时,听闻通州那处庄子去岁租子收得太少,她打算着人前去看看。
通州那处庄子是母亲的陪嫁,那边的庄头、管事也都是母亲亲自提上来的,很是信靠。
陆听溪本就惦记着去通州的事,正巧谢思言那边这几日也没什么动静,大抵是没甚差事派给她,她比较清闲,遂当即表示自己也想去看看。
通州位于京城东南,与京城相去不远,若是行得快,两日就能打一个来回。
叶氏直蹙眉,让她莫要胡闹,陆听溪再三恳请,叶氏仍是不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