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成了那唐僧肉,任谁都想扑上来啃两口。朱成翊在心底冷笑不已。
他面若寒冰,只腾然起身,朝吴怀斌吩咐一声,“带他下去。”
朱成翊转头看向白音,“白音统领,明日你且安排一下,随我去往土司府,咱要会会这思罕才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当当当!
五日内翊哥儿与齐韵之间的矛盾冲突升至顶峰。
细细描写了一下翊哥儿的聪慧,只是希望五日后小天使勿要憎恶、嫌弃了翊哥儿。他是橘柑写文的初衷,没想到混成了个男二。。。。
果然没钱没权没人爱。
☆、忐忑
车里宣慰司, 土司府。
叭力勐脸色苍白,端坐一旁, 堂下跪着一名面色更加苍白的摆夷武将,思罕挥舞着双臂,口中骂骂咧咧, 焦躁的走来走去,情绪激动。
“我说帕真将军,什么叫一去不复返?你派出那几十号人便没有留一个放风的?如今一个都没回,那咱是否应该理解为他们都被白音给捉了?本想剪去朱成翊的羽翼, 这下倒好, 打草惊蛇了不说,还白白送了个把柄给那朱成翊。你说, 接下来我思罕是不是就该将勐海周边那八百里山林的地契,送交那遭瘟的小废帝了?”
垦荒成功便要赠与地契与垦荒者,这是思罕以土司令公示于众的。众目睽睽之下土司大人堂而皇之要吃掉自己说过的话, 饶是思罕再厚颜无耻也觉得有些吃不下去。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便统统泄向了办事不力的武将帕真头上。
帕真满肚皮窝火, 白音什么人,那可是蒙古战神原产地出品的战斗精英。被白音击败很正常吧,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任务为何不提早明说!
怪不得一开始便不肯说明缘由, 原来是打着赖账的主意!可帕真不敢将心中所想甩到自己上司脸上,只苍白着脸,默默地承受着绵绵不绝向自己扑来的,来自上司的滔天怒火。
堂屋内萦绕着思罕因激动而有些变形的嘶吼, 震得房梁似乎都随之颤动,发出嗡嗡的回响。
门外的安媞收回了正要迈出的脚,默默地退到了格窗下,她是来向自己的父亲大人请示能否让父亲请一名汉人大夫来替母亲看病的。母亲头晕,摆夷大夫看了这许久也不见好转,最近更是连路都不能走了。可才走到门口便听见父亲的咆哮,此时进去给父亲添堵,是不明智的,于是安媞决定先站这窗外等,晚些再进去寻父亲。
“土司大人息怒……”安媞听见叭力勐尖细的声音响起,声音里的谄媚与讨好,让安媞隔着一堵墙也抖落了一地鸡皮疙瘩。
“大人啊,小人还有一计可收服那朱成翊……”
“叭力勐先生请讲。”听见尚有挽救的机会,父亲大人的怒火似乎消掉一些。
“联姻自古以来便是拉拢利用的有效手段,大人为何不招婿?”
“先生的意思是,我不仅要付出八百里边境之地,还得赔上一个女儿,就只为讨好那废帝?”这一回,思罕似乎想明白些什么道理。
“大人……话可不能这样讲,咱们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朱成翊的名头,他的号召力吗?如若朱成翊公开支持大人您,进,且不说夺那肃王爷多少土地,您拿下周边孟艮府、威远州等地那是顺理成章的事。退,您与老挝王携手共建南召国,毋需再忌讳天下悠悠之口,亦是方便了许多。”
叭力勐两片薄嘴皮翻飞,极尽全力安抚着暴怒的主子,“咱们再看那朱成翊,已是落草的凤凰,除了跟在他身边的数十名羽林卫,他还有什么?大人,您的付出只是暂时,一旦灭了那几十名羽林卫,朱成翊便是您案板上的肉,任您揉圆搓扁。什么八百里边境,什么女婿的名头,收回不收回,还不都是大人您一句话的事……故而,大人毋要被眼前的挫折迷了眼,咱把眼光放长些,看远些……您会发现不远处便有更美的风景在等着您……”
叭力勐的声音尖利中带着油腻的蛊惑,无端的让安媞心生厌恶。她立在窗下撇撇嘴,也不知父亲为何看上此等小人,成日里盘算着如何投机取巧,损人利己。做和尚吃四方惯了,现在终于有了长进,开始学着汉人玩那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把戏了。
安媞实在不愿再听那油腻谄媚的声音,说着那些晦暗、龌龊的话语。她摇摇头,转身向母亲卧床的院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