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齐韵仿佛真的感受到了自己离开梁禛后思之欲狂的情景,她猛然捉起梁禛的手,放至自己心口……
可如若自己答应了他,以自己的身份,以后便真的只能做个妾室了罢?或许做个外室?思虑至此,她突然想起初到吉达营庄,吉达那讽刺又讥诮的调笑之语,“你的夫主最近迷上了一名歌姬……”自己又会是梁禛身边的第几个女人呢……
齐韵看进梁禛的眼睛,里面有期待,有信任,她想起自己的父亲、兄长和风雨飘摇的齐家。自己已然不再是千金小姐了,臆想那一双人的传说实在有些幼稚了,在开封城时自己给过他怎样的承诺?做人怎能因为对方对自己好,便得寸进尺呢!只要梁禛践行承诺,自己便就应该知足了。齐韵认真的看着梁禛的眼睛,斩钉截铁的说,“我亦心悦夫君,韵儿不离开夫君……”
梁禛高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悠悠落地了。他自知靠强力锁住齐韵是不现实的,自己不能白日黑夜都将齐韵绑在腰上,这丫头一有机会便跑去找朱成翊,是个男人都受不了。唯有让她自己安心留下方为上策,今日凭借自己对她的大恩,让她亲口说出了心悦自己的话,也不枉自己费心费力如此之久了。
梁禛眉眼弯弯,心中甜蜜的直冒泡,他一口吻上齐韵的唇,一番大力的吮吸咬舔后,怀中的人儿已然满面红霞,神魂颠倒了。因还有要事需商议,梁禛也只能浅尝辄止,紧紧搂一下纤腰便又匆匆离去。
梁禛心满意足地去了前院与冯钰商议明日收网之事,齐韵独自坐在木桶里沐浴,她认认真真地搓洗自己,此次被吉达掳走,对自己的刺激太深,特别穿了那件纱质胡裙后,便觉得身上无一处不脏。
触碰到左胸上的咬痕,一阵刺痛传来,齐韵默默地垂下了头,今晚梁禛丝毫未问起自己在吉达庄子里的情况,他许是不介意的,也可能只是为了照顾自己的感受,故意不问,实际却是介意的……
思虑良久,她突然发现自己竟如此介意为梁禛守身如玉的事情。齐韵将头深深埋进自己的胳膊,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如此介意梁禛对自己的看法的?她觉得有点烦躁,自己不是被强迫的吗,为啥对强迫者产生这种复杂的依恋之情?
齐韵静静地伏在桶里,想着梁禛蛊惑的呢喃,温柔的怀抱,缱绻的缠绵,还有苞米地中那让她战栗的出场。良久,她直起身,揉了揉眼睛,就这样吧,既然自己也喜欢梁禛,干嘛不能大方承认呢。
思虑至此,竟觉得放下了心中一个大包袱。做好了要认真珍惜梁禛的心理建设后,齐韵开始仔细思索起自己与朱成翊的事来,梁禛要捉朱成翊,自己要放朱成翊,这可如何是好?要自己坐视朱成翊被捉,那是不可能的事。可如若自己一味偏袒朱成翊,梁禛又该怎么看待自己……
齐韵坐在木桶里东一榔头,西一棍子想了大半晌,直到桶里的水都凉了,自己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才反应过来,赶紧起身擦了身子,穿好小衣,钻进了梁禛的床。
被褥松软又温暖,好多日不能这样放心睡觉了,齐韵舒服的快要高喊一声。鼻尖萦绕着淡淡体香,那是梁禛身上的味道,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突然觉得能在梁禛的味道中入睡真是一件幸福的事。东方已现鱼肚白,齐韵在深深的满足与愉悦中沉沉的睡去。
齐韵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她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只觉得被窝里有什么不妥,转头一看,一张笑意盈盈的脸正对着自己,“睡醒了?可曾肚饿?我让人准备了你爱吃的百合碧粳粥和藕粉桂花糕,一会便可用了。”说话间,一只大手已然游移到了自己腰腹间,又熟稔的钻进小衣,在肚脐边儿上打着转。
齐韵亦很高兴睁眼便看见梁禛,傻笑了片刻,便开始四下里张望。她先瞅瞅床边的朝服架,上面只有自己与梁禛的衣裳。又看看床边的妆台,空荡荡的,一无所有,正独自恍然间,耳畔传来梁禛戏谑的声音,“韵儿寻谁呢?你家相公在这儿呢。”
齐韵收回四处乱窜的眼神,故作寻常的说道,“奴在想,昨夜相公把你的姬妾都安置在了何处……”
“姬妾?”梁禛明显有些忪怔,“在下的姬妾不是正在我身下麽?”话音未落,一具沉重的健硕身躯便欺压了上来,梁禛放大的脸紧贴在齐韵的鼻尖,满眼暧昧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