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是“扑哧”一声笑将出来,好似故意听不出他言语之中的暗示一般,更加用力地扬起了脑袋来,“既然后位虚悬,那么妾身想做皇后,不知道陛下给得起么?”
云择天稍稍地抬了抬眉,有些不悦和轻声斥了一句,“不许胡闹。”顿了顿,他意外是没有发怒,反而更加放缓了声调,只问道,“为什么这么想要做皇后?”
堂堂一个万人以上威风凛凛的帝王,在听过一个还什么都不是的小秀女这颇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言论后,居然还能这般心平气和地问出这个问题。若是此时此刻身边有人在,估计要跌破眼镜才是。
这个问题引得方才还满脸兴致勃勃的她微微一愣,而后马上转换成了一副兴高采烈的表情,看起来很是兴高采烈,好似心中真是如此想法一般,“那可是皇后!在后宫里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想要谁罚跪就要谁罚跪,想听谁唱小曲儿就听谁唱小曲儿,这该是多么威风八面!哪个进宫的女子是不想要这个位子的?陛下您难不成真的指望那些个从来都没有见过您面的秀女们能够凭着名气就爱上您,就此对您至死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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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五章 两相斗法
她的话说得毫不客气,带着几许恃宠而骄的味道,然而却又把握在恰到好处的度里头,让人一会儿想要扭断跟前这个没规没矩的女人的喉咙,一会儿却又想着给她买块糖吃。
虽然跟身旁的这个男人正式相处不过短短几天,然而或许连跟前这个心如明镜的帝王都未曾知晓,自己已经跟他认识很久很久了。他的一举一动都已然被她收入眼底,又怎么可能揣摩不到他的度?
果不其然,云择天的面色虽然有些沉,但是到底还是没有到发作的地步,只是盯着她那清晰写着**和挑衅的眉眼,不知道为什么已经笑了出来,只是那笑意始终未及那深海一般的眼底。
好似无论是什么情绪变化,投映在他眼中后皆如同堕入漩涡一般,不用一时半会儿便已经没了踪影。眼前的帝王,有着大海一般的深不可测和汹涌波涛,在尚未掀起风浪跟前,她深知自己只是站在海边玩会沙,自然还不足以让他的眼中生起风云来。
于是她面上的神情也并没有再做出变化来,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似乎是想要等待一个答案。
在眼底的波澜浮沉了几回合以后,他终于还是紧了紧她裹在艳色衣袍下纤细的双肩,耐心地耳语解释,“后位乃是有家世有背景,又在宫中德高望重的人才能够坐上的。不单单是朕的事情,也事关朝廷。你的身份,暂时还不足以服众。”
她问得直白,他索性也回答得一片直白简单,分庭抗礼,不相上下。
枝娘自觉无趣,只小声地嗤了一声,便不知道该跟眼前的男人继续什么话题,见他一时间似乎也并没有开口的意思,便索性扭转回了头去,隔着窗子望向外头开得如霞如雾的夹竹桃。即使在夜晚,它们依旧吐露着艳色,美得明目张胆,放肆劲烈。
这是她从前最为熟悉的一个场景,如今站在另外一个地方看过去,花还是那些花,却意外的又有了别样的感觉。
枝娘正端详着,忽然觉得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攀上了一双宽厚的大手来,隔着身上轻薄的布料上下摩挲着,逐渐已经起了别样燥热的温度。
她循着踪迹低眉一看,自然知晓当下究竟将要发生怎么一回事,唇边只悬起一个笑来,如同一条活泼的鱼儿般自他扶住腰身的双手中调转过身子去,仰起脑袋看着面前的男人,眨了眨那双出奇明亮的眼睛,“陛下您这是睹物思人,还是……”
说到这里,她刻意地停顿了一下,旋即踮起脚尖来,小巧的脑袋趴伏在他宽厚的肩头之上,好似一个懵懂无知的孩童,理所当然的纯净之中偏偏又带着与生俱来的邪恶。而她只努力地将红润却冰凉的唇瓣凑到了他的耳边去,吐气如兰地说完了接下来的半句话,“……欲火焚身?”
她轻启唇齿之间,其中呼出带着花香的气息有意无意地喷薄到了男人的肩颈之上,好似天然的逗引。细致纤巧的指尖自始至终都紧趴着他那紧实宽厚的肩膀,加注了几许力气一路往下而去,随着话音刚落,已经到了他的身下。
她虽然未经人事,然而这一招半式的,也算是看过一些,如今自然信手拈来,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