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臣_作者:蔡某人(217)

2018-12-20 蔡某人 虐恋

  走出房门,反手又是一合,那罗延不大放心,怕这个女人别耍花样,正犹豫是不是凑窗偷瞧一眼,只听里头忽爆出一声嚎啕,紧跟便是惊天地泣鬼神一样的哭声,不断续地响了起来,连珠炮似的。

  他这辈子,没听过人这样哭过,比丧殡还要凄厉,也还要绝望,大晚上的,听得那罗延罕有的感觉渗人异常,暗道这么个哭法,整个东柏堂都要听见了,不知道的,以为闹鬼哩!

  犹豫一瞬,破门而入,那哭声戛然而止,紧跟着,就见李文姜软软一倒,铜锈味的血腥又冷又干的,慢慢弥漫开来。

  那罗延走上前来,看她两只眼还没闭上,里头瞳光渐散,空空如也,那罗延蹲下身,给她抚平了,暗自给念了两句超度经,叫过来两人,把人拿苇席一卷,清水一冲,开窗散味,这个叫李文姜的女人,就彻底从世界上消失了。

  “给送到西土坡的北角去。”

  侍卫没有多问一句,照吩咐带着尸身出去,走到院门口,对上个听见哭声想来一探究竟的小丫头,小丫头隐约看出个什么,还没细看,见暴露了,吓得双腿一软就要逃,被人一把揪了领子,提到眼前,喝道:

  “大晚上你瞎跑什么?还不滚去睡觉!”

  小丫头人都吓的神志不清了,唯唯诺诺带着哭腔应下,被侍卫往墙上一搡,才顺着墙根抓住一丛衰草,跌坐了下去。

  艺圃里归菀本在晏清源身畔描花样子,听得一声似哭似叫,微微一怔,去看晏清源,他平静无波地翻着书,一点异样也无。

  “大将军听到什么了吗?”归菀把花样子一放,起身走过去,拿起铜箸子拨了拨炭盆,晏清源还是岿然不动,又翻了页书,随口一应:

  “野猫子罢。”

  归菀半信半疑,伸手在火盆上搓了两下,她一张脸被暖阁熏的有些发烫,两颊比胭脂还艳,就这么呆呆坐在胡床上,倾着身子也没了话。

  “啊!”归菀忽一声惊呼,把头一低,原来是火星子溅到指上了,顿时凸起个水泡,晏清源循声看过来,把书一丢,凑到眼前,忍不住又给了她额上一记爆栗子:

  “你要是不想刺绣写字的就直说,好了,这下都不用做了。”

  归菀很是委屈:“我没有。”

  “除了这句你也不会什么了。”晏清源调侃一句,把金疮药取出,给她细细涂抹了,才活动下肩头:

  “正想让你捶几下,你真有先见之明。”

  归菀脸一红,轻嗔道:“我不知道大将军也会累,还当是铁打的。”火光映着她眉眼如画的脸,越发娇羞可人,晏清源把人从胡床上拉起,抱到怀里,让归菀坐到腿上,一手直接探进胸前,捏弄起来:

  “看来上次教训不够。”

  归菀羞的不能抬头,推不动,又挡不了,不一会就软着腰身伏在了他胸膛前,乍着胆子问道:

  “大将军这会比白日高兴些了么?”

  晏清源嗤的一笑,手底动作不停,俯下唇来,找到归菀的,两人交融正在浓时,那罗延赶过来回话,在门上叩了两下,吓的归菀身子一僵,不小心咬了晏清源的舌头,疼的他直蹙眉,晏清源无奈把人一松,却也不生气,嘴角一弯,给她个警告的眼神,归菀捂住发烫的脸,从他腿上下来,避嫌到稍间去了。

  等她一走,那罗延得了应许进来,把个探究的目光朝里头一看,晏清源显然知道他意图,道一句“无妨”,那罗延还是凑近了耳畔低语:

  “人给送出去了,她最后提了个要求,要对着她家乡的方向,属下没来请示,还请世子爷恕罪。”

  晏清源眼前掠过美人的面庞身段,也依稀觉得似乎可惜,很快,摇头无谓一笑:“狐死必首丘,更何况人呢?”

  “属下还以为,还以为世子爷那一回用了,一时半刻的,舍不得丢开手呢。”那罗延讪讪陪着笑,往案边退两步,话里莫名酸测测的,不知是在替谁,晏清源双臂一展,便又是惯常的那副风流自赏情态了,眉眼犹带春、情:

  “她么,有几分好处,我也想留一段时日,是她自己太不安分,这种女人,早晚是个麻烦。”

  那罗延却不能认同,忍不住道:“那,”眼睛下意识往里一瞥,“陆归菀跟世子爷可是有不共戴天之仇,世子爷还留在身边,”越说越是忿忿,“住梅坞就罢了,世子爷怎么能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