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有些害羞,“你怎么出来了?”
他弯下腰,在少女的惊呼声中将沈婳拦腰抱起来,沈婳被吓了一跳,生怕掉下去只好紧紧搂着苏澈的脖子不放,脸也顺势埋在他的肩窝里。
苏澈抱着沈婳,旁若无人地朝重安宫内走去。
“早早便听到母后传来的消息,想亲自去接你,可是来传话的人说你已经在路上了,我也不好去半路拦你,反倒是让人笑话,只好在门口等着了。”
哪怕沈婳现在看不着苏澈的脸,光凭那含笑的嗓音就能知道他有多高兴了。
沈婳怀孕的消息也早在东宫内传开,她被抱回安乐殿的一路上皆有婢女行礼恭喜。
她被苏澈轻轻放在榻上,仿佛像是对待什么稀世宝贝一般。
“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
他嗓音含笑,撩地沈婳心里痒痒的。
从南巡回来后的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内,除了沈婳这个意外之喜。
“我知道。”
她的杏眸对上苏澈笑意明显的眼眸,也弯了起来。
随后,他的呼吸靠近,唇上被温柔的覆盖住。
一个浅尝辄止的吻。
东宫有喜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各处,各府的反应各不相同,有喜有忧,反倒是有些好笑。
顺靖帝在当日便着内务府来送了厚礼,窦皇后与各宫都有送礼,就连向来与东宫不要好的顾贵妃也派人送了礼。
苏澈也重新被顺靖帝召回了朝堂,表露出来的意思仿佛是因为沈婳有喜才恩赏他一般。
自从沈婳有孕后,身边跟着伺候的丫鬟嬷嬷多了一倍之多,门口的侍卫也增添了人数,她稍微走两步,身后便是呼啦啦的一片。
窦皇后怕沈婳初孕不会照顾身体,特地把芳兰派了过来,她是窦皇后身边的老人,经验也足,沈婳倒也放心。
苏澈下了朝后便立刻赶回宫里,一刻不带停,以往偶尔还会约了苏灏或者苏渁去下棋或是去练武场。
沈婳在芳姑姑的伺候下喝完安胎药,刚咬了一颗蜜饯苏澈便进了屋。
他随意挥手,将候在殿内的下人都支下去,才坐到床榻另一边,“身体可有不适的地方?”
她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有什么可不是的。
沈婳摇头。
苏澈眉头依旧锁着,他现下复了职,不能整日陪在沈婳身边,哪怕芳兰在照看着,却还是不放心。
盯着东宫的人实在太多了,他不得不防。
“不如,我将顾姑娘召进宫来,她与甲三一同照料你,我才放心。”他思忖片刻道。
沈婳又拿了一块蜜饯,还没吃就笑起来,“你是不是太累太紧张了?”
苏澈不语,在知道沈婳怀孕后,他的疑心更加重了。
虽然沈婳树敌不多,而且大多在宫内都不能自由行动,但东宫若是诞下嫡子那便是大事,虎视眈眈心怀恶意的人不计其数,他必须得小心应对。
听他提起顾悔,沈婳问道:“之前便听你说了昭王身体不好,如今可好些?若是顾姐姐不在他身边,他找起来那该怎么是好?”
苏澈摇头,“十哥病得厉害,一直用药吊着的。”
沈婳叹气,“你们那个计划……听起来太过冒险,若是父皇知道……”她欲言又止。
苏澈安抚她道:“我知道,此事我尚有别的安排,你别担心。”
沈婳心思沉重地点头。
雕花木门被敲响,苏澈将人传进来,木怜拎着食盒走过来,“殿下,娘娘,这是御膳房特意做的酸梅汤,拿来给您解馋的。”
沈婳摸着常温的碗有些失望,“不是冰镇的啊。”
木怜小声提醒道:“娘娘,太医说了您不能多吃凉的。”
沈婳懊悔地瞪她一眼,怪她多嘴,苏澈望向沈婳,“木怜做得好,该赏。”随后又提高声音,“若是有人敢在孤不在时纵着娘娘贪食或是胡闹,便自己仔细着。”
他平稳冷硬的声音吓得不少候着的婢女抖了抖身体。
沈婳对着苏澈的侧脸做了个鬼脸。
苏澈又坐了一会便去了书房批折子,剩下沈婳一个人坐着喝了好一会的酸梅汤。
果然七月中,便听得有人提起蒙古可汗即将要入京的事,迎接之事虽是交给苏灏来办,苏澈却依然很忙碌。
顺靖帝除了每日上朝之外,其他大部分事情都已经交给苏澈全权处理,可见顺靖帝对他的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