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嫮似乎对于这个场景司空见惯:“听闻这家铺子的河灯许愿灵验无比,不少附近待出嫁的女子都会前来求取一盏,以求好的姻缘。”
沈嫮见沈婳一动不动地盯着一盏灯,捏了把沈婳的脸:“怎么小妹也恨嫁了?”
“我才没有!”
沈婳只是想起小的时候,每年过年他们家都会一起去夫子庙,那里也有很多卖河灯的,她每次都会求着爸爸给她买一个。
前面那一批的姑娘人手一个花灯脸上带着笑离开,沈婳被挤到了第一排,她挑了个兔子灯,声音脆脆的:“老板,我要这个!”
难得出来一次,也让她回忆回忆童年好了。
“小姑娘,这个十文钱。”老板看了一眼。
沈婳摸了摸身上,才发现她没带钱,也没带手袋,有些为难,沈嫮也看出来,想摸出自己的钱袋来,却脸色一变:“遭了。”
“二姐怎么了?”沈婳回头看她。
沈嫮皱着眉:“我的钱袋似乎被刚才那个人给偷走了。”
她细细地回想了一下,路上人虽然多,但是也不至于挤到要特意贴着她的肩膀过,而且那人动作也是畏畏缩缩,确实有些反常,不过现在反应过来,也为时已晚了。
“那这……”沈婳有些犹豫。
然而就在这时,远处的摊子却突然被人破坏,有一群穿着黑衣的蒙面人突然出现,穿梭在摊子间,所到之处一片狼藉。
霎时间原本欢闹的灯会一下子充满了尖叫声。
沈婳和沈嫮也被惊慌失措的人群冲散开。
等沈婳再次环顾四周的时候,才发现她已经离灯会很远了,然而灯街上也是残破不堪,之前明亮的灯火这会只剩下星星点点的几盏,原本繁华的闹市瞬间萧条下来。
沈婳顿了顿,还是决定朝着集市走去,却被人拉住了手腕:“别去。”
那人声音冷淡,说话时却带了点童音。
借着月光,沈婳这才发现眼前的人便是之前在酒楼见到的那个人。
“是你!”沈婳瞪大眼睛。
那少年也看了沈婳一眼,狭长的双眸毫无情绪,却又再一次出了声:“别过去,危险。”
沈婳摇头:“不行,我二姐还在那里,我不能一个人呆在这!”
扣住她手腕的手依旧没有松开,沈婳也试图挣扎开,两日僵持不下,直到沈嫮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四妹!”
那少年这才松开了沈婳的手,双手背在后头转过身去。
沈嫮打量了他一眼,脸上带着些羞红:“四妹,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刚才被人群给挤出来了,二姐也没事吧?”沈婳捏了捏沈嫮的手。
她摇摇头,望向不远处里,少年面前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个人,正恭敬地给他行礼。
“多亏了那位大哥救我。”说话期间,沈嫮又回头望了望。
“那就好,我们赶紧回去吧?不然大哥肯定要急死。”沈婳也看了一眼少年,犹豫了片刻往他那边走去,“刚才多谢你救我,也谢谢你的人救了我二姐。”
少年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只是淡淡扫了沈婳一眼。
沈婳见他不说话也不恼,又问:“你姓什么也呀,赶明我让哥哥好好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本以为也不会得到答案,那少年开了口:“窦,我姓窦。”
说着,他的目光撞上了沈婳的目光,她眼神带着点迷茫。
等到沈婳和沈嫮离开,那仆从有些不解地问道:“殿下,为何?”
他的主子按理来说并不是那种会随意理人的人,然而为何今日破了例。
少年望着沈婳离开的背影:“你可知道她是谁?”他喃喃自语道,“她可是沈家的女儿啊。”
若是有机会接近,何乐而不为呢。
沈婳再次见到苏澈,是在中秋后几日,天气渐渐转凉,也不宜在承德继续纳凉,清凉山庄内的仆从也都开始收拾细软准备迁回京里,沈婳千求万求,顾依依终于准许她再去街上逛逛。
白日里的街市比那日中秋灯会的更加壮观一些,一个铺子连着一个铺子,卖糖人的与卖包子的招呼声此起彼伏。
沈婳吸取了上次灯会的教训,拎了个小锦鲤的手袋,装了些碎银子方便买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