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的安抚性的笑容有些惨淡, 苏灏咬牙切齿, “若你身体都不是大事, 那你倒是告诉我什么事是大事?”
苏澈抿唇闷笑两声, “五哥声音这么大,难道想让母后听到吗?”
苏灏也是知晓窦皇后爱胡思乱想的性格,咬了咬牙只好臭着脸闭了嘴,然后独自掀了帘子进去又如往常一样笑得毫无错漏。
苏澈也摇摇头跟了进去。
午膳留下的人不多,只有窦皇后与翊王一家以及苏澈四个人,也是难得有机会聚一聚,窦皇后吩咐的都是几人爱吃的菜。
苏灏的儿子虽然被乳母抱去喂了奶,但是窦皇后三句离不开那个乳娃娃,眼神温柔和悦的夸着可爱。
苏澈一边吃饭,一边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前来上菜的宫女背影有些眼熟,他定睛看了看,果然是甲三。
等到她端了空盘子下去,苏澈问道:“母后,那个宫女是?”
“听闻顾贵妃身体不适,那日我便与皇上一同去探望,然后便看见顾贵妃正神采奕奕的坐在殿前训斥宫女,皇上瞧了气得不行,便把那个被打的宫女安排来了我这里。”窦皇后叹了口气,放下筷子,“我仔细瞧了她身上的伤,也是惨得厉害,瞧着没什么背景,也便留下来用了。”
苏澈点头,“前几日确实听闻父皇在后宫里大发雷霆,原来是因为这件事。”
“皇上他自是讨厌动辄便对奴婢打骂的人,而且贵妃还假装生病想要骗得皇上的垂怜,更是烦了大忌。”窦皇后想起之前的事也有些吃不下,从芳兰那里拿了帕子擦了擦手。
不一会,清泉宫外当值的小太监便请了安进来,“皇后娘娘,听人说刚才皇上赏赐了顾贵妃很多东西,还应了今晚去那里用晚饭。”
窦皇后脸上暗淡了些,点了点头,感叹道:“果然不管她犯再多的错,终是能够化险为夷的,皇上还是疼爱她的。”
苏灏脸色也是一凝。
虽说顾贵妃犯得不是什么大事,但终究是欺君,没想到顺靖帝原谅的这么快。
又过了几日,沈常平已经吩咐了下去让下人收拾行李,大约再几日便会动身回京。
金氏找了沈婳与沈妤之来,让两人去东边城外的西山寺上香祈福,听说西山寺里的神明灵验无比,扬州城里传闻早年便有不少寒门士子在此处拜佛上香后,仕途顺利,或是家中有人得病,也会来此祈求福祉。
西山寺位于苏州城外,紧靠着护城河,前几日刚下了一场小雪,河畔岸边还堆着不少的残雪。
沈婳刚下马车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然后搓了搓藏在大氅里的手,沈妤之紧随其后,两人随后也注意到了西山寺格外的热闹,来往的香客众多络绎不绝。
“迷信的人倒是挺多。”沈婳随口说道。
“你不信吗?”沈妤之挑了挑柳叶细眉。
沈婳皱了眉,看上去有些疑惑,“倒也不是不信吧,只是觉得若是真的有神明,他们每天没事干吗,就光给这些求神拜佛的实现愿望吗?”
身后却突然传来一个突兀的笑声,两人回了头便看到两个英俊异常的男子,一个高些,一个矮些,高的束冠着了一身素白的鹤纹长袍,看上去俊美清冷,矮的那个穿了一身偏红的袍子,倒是更加可爱一些,看上去年纪也要比高个的要小些。
那矮些的男子开口:“抱歉,不是有意唐突两位姑娘,只是刚好听见这位姑娘说的,觉得甚是有趣,所以就有些忍不住了。”
沈婳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嘴上却说道:“没事……反正我们俩站在路边上,说话会被听去也是正常的。”
那矮些的男子拱手弯了腰,“为了表示歉意,在下听闻城中刚开了一家酒楼,不如请二位姑娘便餐一顿,也算是赔了刚才唐突的礼。”
沈婳拧眉看了身边的沈妤之一眼,她总觉得这个人热情的奇怪,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用了……说了没什么事。”
高些的男子往台阶上走了两步提醒道,他也觉得矮些的男子说话有些过分唐突了,“长怀,走了,母亲还在里面等着。”
被称为长怀的男子也笑笑应了声,然后向沈婳和沈妤之两位告了辞。
“堂哥,我倒是觉得那位姑娘还挺有趣。”谢长怀快走了两步,跟上谢长宁的步子。
“你有那个功夫,不如多读些书,再过几月便要去参加会试了,可别给谢家丢了人。”谢长宁淡淡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