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纵然他们的八字不合,今生无缘成为夫妻,她也不愿另嫁他人。
就像心中自己一点一点为他雕琢的完美形象碎裂了一般,四分五裂,灰飞烟灭。
察言观色,乘胜追击,沉鱼又道:“公主,我只是一个女人,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儿子变成一个仰人鼻息的傀儡。当然,女人自然也有女人的法子,以柔克刚。有句话是这么说的‘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公主,你可明白?”
“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这种惊世骇俗,石破天惊的话语,凌薇别说想过,就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普天之下,也只会皇嫂有这种手段和魄力了。
凌薇在看向沉鱼的眼神,除了钦佩,还有一丝心疼,一把握住沉鱼的小手,微微张口道:“皇嫂,真是难为你了,是我错怪了你,我该死。”
“公主不必自责,只要你能明白,今时今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慕凡,都是为了我大越国的江山稳固,只要你能理解我的一片苦心,到时候,就算是人人唾弃,书写不堪,沉鱼我也无怨无悔。”
“皇嫂……”凌薇又将沉鱼的小手握紧了些,神色动容,颤声道。
……
公主已经被自己安抚好,不会在生事端。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攻略丞相大人——苏承安了。
次日,沉鱼一手挎着竹篮,正在御花园亲手采摘花朵,准备做一些香囊挂在‘漪澜殿’,装点一番,很快被苏承安找到。
他耳目众多,在宫里安插了眼线也不奇怪,沉鱼故作讶然:“皇宫那么大,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只要有心,自然找得到。”苏承安眼带笑意,温柔言语,慢慢靠拢了过来……
莞尔一笑,沉鱼轻巧伶俐地躲开,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苏承安看她小模样娇俏可人,不知怎么,自然而然就想要靠近她,她就像磁石一般深深吸引着他,牵动着自己的一颗心,主宰了自己的喜怒哀乐。
“你采摘鲜花做什么?”苏承安用白皙修长的手指划过一排含苞待放的花蕊,问道。
“额……我想做一些香囊,放在寝宫做装饰用。”沉鱼嘴里说着话,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轻轻掐下一朵粉嫩莹润的月季花。
“哦,原来如此。欲织双鸳鸯,终日才成匹。寄君作香囊,长得系肘腋。不知娘娘亲手制成的香囊,为臣是否有幸获得一份。”
听了这话,沉鱼笑而不语。没说不送,也没说送。
撞着胆子迈步上前,苏承安将藏在心中已久的疑问道出:“我们第一次相见,你就送给我一竹篮芍药花,素闻此花的花语涵义颇深,不知娘娘以为如何?”
她听了,拿眼去瞄他的神色,见他神情专注,双眸饱含期盼和热忱。
故意不顺他的意,不称他的心。沉鱼漫不经心,轻笑微语:“只不过是一时兴起,随手相赠,丞相不必介怀。”
快速采下一朵白玉兰,沉鱼扭身相让,嘴角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那是恶作剧得逞之后的小得意。
“哦,这样啊……”苏承安嗫嚅道,说话语气隐约透露着失落。
于心不忍,沉鱼瞅了他一眼,又俏生生地说:“我虽不擅女红,但是做个香囊还是绰绰有余,到时候自然少不了你的。”
不快一扫而空,苏承安满心欢喜,正待开口说上几句肺腑之言。
谁知她的竹篮里各色鲜花已经装的满满当当,只说了句:“我先回了,你去忙吧。”
“诶?”苏承安欲言又止,舍不得她走。
沉鱼装作不知,转身离去。
目送她离开,苏承安恋恋不舍。
她这是怎么了,昨天,还任由我搂着她,相互依偎。今天又对我冷淡疏远了。
她这是在人多嘴杂的皇宫,端着个太妃娘娘的架子,放不开,有着重重顾虑吧?真想找个机会,单独和她相处,抛开彼此的身份,就像普普通通,有情有义的男女,花前月下,吐露心声。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第二天,换下繁琐的宫装,一身白底碎花裙,梳着平常女子时兴的发式,斜插精巧别致的白玉兰发簪,沉鱼独自一人来到,他们在梦中初见后来又重遇的那条长街。
熙熙攘攘的大街,人来人往,车水马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