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徐依然自己都津津有味地看了好几篇,她无奈地摇摇头,不得不佩服广大人民群众的脑洞。
顾屿没有微博,他拿着徐依然的手机扫了两眼,便递回去,继续给她布菜,“哪有他们想的那么复杂,什么兄弟两喜欢同一个女人,不过是他嫉妒我,我所拥有的,他都想抢过去而已。”
他们俩的晚饭选择在一家幽静的粤菜馆,徐依然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的菜,问出她一直疑惑的问题:“你讨厌顾朗我能理解,我不明白的是,按照顾朗的身份,他应该顾忌你才是,为什么如此肆无忌惮地处处针对你呢?”
听完徐依然的话,顾屿陷入回忆,是啊,顾屿第一次在餐厅见到顾朗,当时的他腼腆自卑,都不敢看他一眼。
当年顾屿从餐厅愤怒离席后,又过了一段时间,姜淑的病情变得严重起来,开始出现失眠、幻听等症状,她病情加重,顾明却不闻不问,依旧顶着顾清安的压力与孟怀珍母子私下见面。
顾屿看不下去,放学后直接去顾朗的学校门口等他。
接送顾屿的豪华汽车停在顾朗就读的普通初中校门口,与简陋的环境对比鲜明,引来无数探寻的目光。
顾朗在围观学生的窃窃私语中上了顾屿的车子。
他窘迫地靠在真皮座椅上,往下拉了拉校服袖口,遮住里面磨破的毛衣袖子。
顾屿正襟危坐,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顾朗以为他是来找自己算账的,甚至做好了挨打的准备。
谁料,顾屿说:“我可以给你们一大笔钱,让你们这辈子衣食无忧,只要你们愿意离开阳城。”
他不复那天餐厅的兴师问罪,声音示弱,“你们离开这里好不好?你们别再找我爸爸了好吗?我妈妈病重了,她需要我爸爸。”
顾朗吃惊地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男孩,他五官端正秀气,眼神清澈,正满脸哀求地看着自己。“我愿意给钱,只要你说个数字。”
顾朗在他澄净的注视下败下阵来,他低声说:“我也不想的,只是我妈她、她非要找你爸爸,我是不想再跟你们有联系的,我不想被人说闲话。”
顾屿忙说:“你回去帮我劝劝她好不好?你们可以离开这里去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重新开始,不会再有人知道你的身份。”
顾朗动心了,他实在是受够了这种成天被人指指点点说他是私生子的日子,那天回家后,他寻了个孟怀珍心情好的时候,说了出来。
孟怀珍恨铁不成钢地点着他的脑门:“你是不是傻呀,他一个孩子能有多少钱,你还相信他?他们顾氏价值多少你知不知道?到嘴的肥肉还能让它飞了?”
顾朗梗着脖子:“算了吧,成天被人指指点点的日子我真是过够了,再说了,他有家庭的,你天天找他,你就是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
孟怀珍脸色冷下来:“我难道是为了自己?还不是为你,能为你争取多点权益!什么叫第三者,你也是他亲生儿子,凭什么顾屿就能锦衣玉食,你就要过着贫困的生活?”
说着她竟要哭起来,顾朗最怕她这样,忙说:“妈你别哭啊,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孟怀珍用手捂着脸,“小朗再忍忍,我们要熬出头了,顾明答应我近期要跟姜淑离婚,他会给我们一个名分的,以后顾氏有你一半。”
顾朗犹豫,“我、我听说姜阿姨最近病得很严重,这个时候这么做,不太好吧?”
“什么好不好的,你还可怜她,谁来可怜我们母子俩啊?”孟怀珍又要哭。
顾朗一看,不想听她念叨,赶紧躲出去了。
他劝说孟怀珍没成功,却打探到孟怀珍要顾明离婚的消息,便想着要告诉顾屿,让姜淑千万别同意,或许过段时间孟怀珍就能知难而退。
顾朗手心攥着上次见面顾屿给他的电话号码,犹豫着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
还没等他把电话拨出去,孟怀珍急匆匆地赶回家,告诉他姜淑自杀了。
顾朗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接下来的几天都浑浑噩噩的,总觉得害得姜淑自杀的帮凶也有他一个。
再见到顾屿是在姜淑的葬礼上,顾屿一袭黑衣,表情冷峻地跟各方前来吊唁的人握手,接受安慰。
顾朗寻了个机会,走到他面前,手里揪着衣服下摆,看着顾屿红肿的眼,试探地问:“你还好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