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鬼母突然明白了,这郎中是怕不被自己信用而无法能亲手给自己治病而写了这个详细的医案,她心里激动地有些不能自持,转念又一想:也可能是故意摆这么无私的姿态给自己看吧。这样一想倒平静下来,她把医案放好,刚走到床前仔细端祥他,却听那人微哼了一声,蜷缩了身子,手紧紧按在腹上,幽灵鬼母惊跳起来,赶紧故作平静地站在一旁,那人似是意识到了什么,猛然睁开眼睛,腾地翻身坐起,幽灵鬼母面具下目光灼灼的看着他,道:“先生好象不太舒服,没什么事吧?。”
玉龙赶紧起身下床,声音略有些嘶哑:“没事,只是……只是有点水土不服而已。”
幽灵鬼母颇感意外:“你是神医,也会水土不服吗?”
玉龙尴尬地干咳了一声,抬手擦擦冷汗:“神医也是人嘛……”他突然想起自己是易过容的,这下糟了,不会把药都擦掉了吧,不禁身子一僵,心头狂跳不已,随即又放下心来,因为从幽灵鬼母的反应来看并没有异常。
只见幽灵鬼母仰面大笑,道:“常听人说医不自医,看来可能真的有点道理!”收敛笑容,又道:‘我派人去调查过你的底细,可惜有点不尽如人意!”
“哦?”玉龙剑眉微挑,显得很有兴趣的样子:“大王的意思是您对调查的结果不满意?”
“没错!”幽灵鬼母点头,声音转冷:“据调查你并不是本地人,而是近日才初来本地,没有人知道你的来历,这就有点让人不放心了,你说是不是?”
“换作是我也一样不相信。”玉龙很自然的将医案收起来,然后自己先坐下来,又指指椅子:“这话只怕说来话长了,大王还是坐下说话。”
幽灵鬼母见他神态自若,也想听听他的解释,便坐了下来。
“学生确实不是本地人,却不是初来此地,以前来过一次的,前些日子来访友不小心病在此处,是那位张郎中给我看的病,我看他医馆内生意似乎不太旺,所以帮他撑几天场面也算是报答他,只是没想到您会派人把我绑了来,若知道这样只怕我宁肯多给他些钱财也不会在这里多留一日。”
“照你的说法,你的医术比他高?名气也比他大?”
“是。”玉龙也不谦虚:“当朝太医刘纯是我师哥,因为刘太医是当今皇后的表弟,所以他入朝做太医之时也邀我一起,不过学生向来自命医术胜过师兄,一贯的心高气傲,不肯受人施舍,再加上性格原是放荡不羁,受不了约束,所以坚决不肯进宫,前段时间听说皇后病了,师兄派人到处找我,想要我去帮他,为了躲他我才四处流浪,结果……嘿嘿,被大王您给抓了来,看来人若是不识时务是会倒霉的。”说完深深地叹了口气。
幽灵鬼母听他这番话说的倒也入情入理,已是信了大半:“看来你是有点后悔了?”
“后悔倒谈不上,就是这种个性,也没办法,既来之则安之,只要你们能把半日花找来,我就能治好令郎,那时希望您能放我走。”
“我要是不打算放你走了呢?”
他脸上露出惊诧的神色,却没说话,随即又恢复平静,摇头叹息。
幽灵鬼母对他的反应很惊讶:“你不害怕?”
“怕!”他苦着脸,无奈地道:“怕有什么用,听天由命吧。”
幽灵鬼母声音变的轻柔起来:“我是想让你长住这里,以后就做我幽灵教的随教医生怎么样?”
呆了半天,他忽然皱了下眉,一丝痛楚之色一闪即逝,摇头道:“不行,我在这里水土不服。”
幽灵鬼母看得真切:“怎么了?又不舒服?”
玉龙想说没事,胃里一阵剧烈的绞痛,一口血就要冲上来,他忙掩口,幽灵鬼母吓了一跳,急道:“要吐吗?”
玉龙摆手示意没事,屏息忍了半天,才算忍过去,放下手来,幽灵鬼母吁了口气,掩饰不住忧虑道:“你真的没事吗?只是水土不服?”
“就是有些恶心,没事。”
幽灵鬼母见他神色尚可,但眼睛里却掩饰不住痛楚之色,猜他不想让自己过份关心,才会这么隐忍,颇有些不忍心,站起身道:“算了,这个话题我们以后再议,你不舒服我不就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