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杰“啊”了一声,想起刚才审他时那装聋作哑的样子,不由气得大骂了一句,飞起一脚就踹在那人身上,将他踹得惨叫倒地,少杰还不解恨,又上前一步,怒道:“我叫你装,看你招不招!” 分筋错骨手一使出,那人顿时杀猪似的惨叫,连声求饶。
玉龙听他叫的惨烈,倒有些不忍心,道:“算了,让他知道厉害就好。”
少杰这才解了他的痛苦,厉声喝问他的来历。
那人早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隐瞒。
听他说是鬼力赤派来找玄铁令的,玉龙蹙眉不语,沉吟半晌才问:“你们的头领是谁?”
那人道:“是巴鲁。”
“那你们是跟阿穆尔一起来中原的?”
“不是,我们是分两队,我们这队巴鲁负责。”
玉龙又开始咳,低低的,无力的,牵扯得肋骨疼得不敢喘气,他没有去按伤处,只紧紧握着拳头,隐忍地低声咳着,很是辛苦,少杰听得不忍心,赶紧倒了水来给他喝了一口,低声劝他:“还是明天再问吧……”还没说完,玉龙便摆手打断了他,喝了几口水,好容易才止住咳嗽,他调整一下呼吸,顿了片刻,又问:“你们大汗可知道阿鲁台大人亲自来了中原吗?”
“啊?知院大人来了吗?”那人显然很是意外,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摇头道:“怎么可能?”
“不会错的,前几日我才见过你们知院大人,而且我们已经结盟了。”
“啊?!结盟?可是大人是下了格杀令的。”那人脱口而出。
玉龙神情仍是平静无波,淡淡地问:“这次行动想必阿穆尔不知道吧?”
那人道:“应该是不知道的,他们那队先走一步,我们这队随后启程的,大人怕阿穆尔大哥为人太过仁义,所以又对我们下了格杀令……。”他倏然住口,意识到自己已经失言。
“哦!”玉龙听他顿住,了然的笑了笑,慢条斯理地道:“你们是奉知院大人的命令,那为什么要说是鬼力赤的人呢?”
那人懊恼不已,叹了口气,道:“既然都已经说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知院大人为人一向谨慎,怕落人口实,所以虽然派遣的是自己的人,但之前确实是请了大汗的令的,阿穆尔大哥那队就是,只是大人不放心阿穆尔,说他太过仁义,而巴鲁性格阴狠,所以暗中又派了我们这队来。”
玉龙皱着眉头,有些阴郁地问:“鬼力赤只要求寻回玄铁令,而这格杀令是你们大人的意思?”
“嗯,没错,大汗对玄铁令似乎并不十分看重,倒是我们大人,好象是志在必得。”
玉龙沉思着,没有说话。
少杰在旁哼了一声道:“蒙古人怎么都好象白痴一样,那个阿鲁台也不见得强到哪里去,你又何必费心劳神地跟他淘力气呢?”
玉龙声音转低,遗憾地道:“蒙古蛮荒之地,多莽夫也在意料之中,只是那个阿鲁台……狡诈有余,智谋却是不足,实在有些让人失望,我料定他也成不了大事。只可惜了阿穆尔!”
“那怎么处置他?”
玉龙挥了挥手,脸上难掩疲惫:“放了吧。”
“放了?”少杰怀疑自己听错了,转念想想这样的蠢货也成不了气候,杀不杀的还真没什么意义,估计放了他也不敢再回蒙古了,便提起他走到了帐外。
等少杰再回来时,却见玉龙正盘膝打坐,汗出如浆,头顶上白气蒸腾,显然正在运功,也不敢出声打扰,只紧张地守在一旁,约摸过了有半盏茶的时间,就听玉龙闷哼了一声,一口血喷到地上,身子几乎要软倒,少杰大惊,赶紧扶住他,连声问他怎么了,玉龙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口气却是若无其事地:“没事,我在疗伤。”
“你受了伤吗?”少杰并不知道玉龙堕马的事,所以才觉意外,赶紧要检视他的身上。
玉龙摆手制止他,道:“已经没事了,刚才不过是口於血而已。还是帮我找件换洗衣服,湿乎乎地真难受。”
少杰见他白衣几乎成了灰的,沾满了汗渍和污垢,知道可能是刚才混乱中弄脏的,便帮他找出换洗的衣服,要帮他换,他却不肯。
少杰也不强求,只是笑道:“这儿可锁不了门,我可不敢保证珠儿一会儿不进来,你如果确信自己速度够快的话,就自已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