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儿一见他的神情,心里更是咯登一下,急问:“怎么样?神医?你倒是说句话呀!”
沈笑儒眉头紧锁,迟疑地望向玉龙,他知道玉龙向来不愿意谈及自己的病,所以不知道该不该说。
玉龙表情仍是淡然,不紧不慢地对珠儿道:“珠儿,我要让沈大哥给我针灸,需要一点时间,你先到外面厅堂上等我一下,有些事情要谈。”
珠儿见他神情虽然轻松,但额上却已见汗,担心地问:“胃痛得很厉害?”
“嗯,”玉龙很少见的没有敷衍,而是老老实实地点头:“又有些痉挛,你乖乖地在外面等我一会儿,哦,对了,千万不要让雄哥他们知道沈大哥的身份。”
珠儿听话的点头,不忍心再让他强撑,迅速出了内堂。
回身在椅子上坐下,玉龙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示意沈孝儒坐。
沈孝儒却是不肯,玉龙也不同他争执,闭上眼睛吸了口气,低声问:“有没有什么有效的止痛药?”
沈孝儒从药箱里找出一个羊脂玉瓶,倒出两粒递给他道:“试试看这个吧。”
玉龙颤抖着手接过药丸,直接干吞了下去。
沈孝儒赶紧给他倒水,道:“前些时日听说你病的严重,却没想到竟然衰败至此,龙儿,你真是不要命了吗?”
玉龙苦笑,道:“这条命要不要也由不得我。”
“可你总还是要顾惜一下自己,明知道自己的状况,就别太操劳了……”
“我知道,”玉龙知道沈大哥心疼自己,也不忍拂了他的好意,便很认真地点头道:“我一直很小心,还有少杰他们照顾我,最近已经好多了,你就放心吧。”话是这么说,但他一手握住桌沿,另一只手握拳撑在腿上,竭尽忍痛的样子如何瞒得过沈孝儒,他递过一块手帕,叹道:“你看你这样子,让人如何放心!”
玉龙擦了擦额头冷汗,勉强笑道:“看来你这止痛药效果也不怎么好。”
沈笑儒诚实地点头:“对你来说,这药效的确是有些浅。”
玉龙暗暗叹息,忽然便想念起刘纯来,如果是纯哥,他必不会这般老实地承认自己的药不好吧,肯定会吹胡子瞪眼睛地同自己争辩,想到这里,他不禁微微笑了笑。
沈孝儒被他笑得有些摸不着头脑,愣愣地问:“龙儿,你还好吧?”
玉龙这才回过神来,正了正脸色,道:“啊,我好多了,刚刚想起了一个故人而已。”略顿了一下,又道:“前段时间你在‘一笑堂’诊治的那位无名兄,伤势如何了?”
“无名?哦,你说的是跟天璇前辈一起的那位年轻人吧?他没事了,本来他伤口感染的相当严重,不过好在他壮的跟牛一样,还有蓉儿这绝世美女照顾,恢复的很快。”沈笑儒说到这里几乎笑了出来。
玉龙道:“那天璇前辈呢?有没有说服那两位老人家?”
“这个我倒是不知道,我离开的时候他们还没走。”
微微蹙了眉,玉龙摇头苦笑:“也不知这天璇前辈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只盼她们别拖太久才好。”
这话说的很自然,沈笑儒听得却是心往下沉,他自然明白玉龙的意思,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真的是接近油尽灯枯,他是怕自己等不及,可是他竟不知该拿什么话来安慰他,而他也不需要别人的安慰。
玉龙将身体向椅背上靠了靠,道“来说说你吧,这家‘回春堂’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孝儒本打算劝他先休息一下,但听他问起这事,只好老实回答:“这本是我外祖家传的医馆,在本地一直小有名气,近些年一直是我舅舅在打理,可是去年舅舅意外离世,而表弟尚不成器,母亲怕坏了医馆的名头,便嘱我常来照看,也顺便教导表弟让他尽快接手,只是表弟终日游手好闲,不肯专心学医,而我又没有时间全心教他,这医馆倒成了鸡肋,留着吧自己大部分时间都不在,等于是荒废着,关了吧又觉得这是胡家几代人的心血,弃之可惜,何况也没法跟母亲交待,所以拖到现在也没有安置妥当,更想不到的是竟被少宫主碰上,真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珠儿称你胡神医。”玉龙听了原委,心里不由轻松起来,总算沈大哥没让自己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