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儿一面大声喊人一面拼力抱住他,不让他倒在地上,好在很快便有几名庄丁过来,把玉龙背回了房。
沈笑儒也迅速赶来急救,时间不长,玉龙便幽幽醒转,沈笑儒这才松了口气:“龙儿,你醒了?先别动!血还没完全止住。”他按住要起来的玉龙,声音轻柔:“感觉怎么样?恶心吗?痛吗?”
“还好……”玉龙敷衍着,目光向四周探寻。
“珠儿在给你煎药呢。虽然这回发病十分突然,但珠儿很冷静,很详细地向我描述了你的症状,所以我才能这么快就把你救醒。”
“别告诉先生……”
“放心吧,他老人家正研究那两颗蛇珠呢,我知道你的脾气,没惊动他。”
“那就好,让先生好好静养……”他眉尖猛地一皱,手已按在了腹上。
虽然隔着被子,又如何瞒得过沈笑儒:“怎么了?痛得厉害?”他迅速探手进去,摸到了他紧按在胃上的手。
“没事了,刚刚是它们乱动,弄得我有点痛。”玉龙微微笑了笑,口气轻松。
听到血咒在动,沈笑儒不自觉地就把声音放得很轻,似乎怕惊扰了它们:“你体内的蛊虫一直不□□稳,我没把握能应付得了它们,所以很多药都没敢用,肯定会很痛。本来想去把反魂香拿来,但又怕师父生疑,所以也不知该怎么办。”
“千万别去!呃……”玉龙身子才一动,便低呼一声,屏住了呼吸。
沈笑儒赶紧按住他:“别动!你急什么,我这不是在跟你商量嘛!”
见他半天没呼出那口气,沈笑儒知道定是痛的紧了,心疼地扯过他的手,轻拍了一下,他便迅速松开了紧握的拳头,沈笑儒掐住他合谷穴,埋怨道:“你看你,那么会心疼别人,怎么就不多想想自己呢!”
他凌乱地喘息着,根本无瑕回答,只绷紧了身体,任由汗水层层地冒。
“止痛药不能连着再用了,你要受不住就喊出来,别强忍着。”沈笑儒的心揪成一团,可以想像他的疼痛,但此刻蛊虫仍十分不安,不敢再稍有刺激。
“我还撑得住。”玉龙给了沈笑儒一个虚弱的笑容,然后闭上了眼睛。
薛神农兴奋地捧着两颗蛇珠来找玉龙,一进门就看到昏睡着的玉龙,脸顿时一沉,沈笑儒忙迎上去:“师父,您怎么来了?”
“我若不来,你还预备瞒着我吗?”薛神农对徒弟是出了名的严厉,向来不太给什么好脸色:“龙儿又是怎么了?”
“少宫主……他……”沈笑儒紧张地结结巴巴,话都说不利索:“那个……血咒无缘无故地咬了他几口,所以才……”
薛神农不等他说完已走到了床前,伸手搭脉,玉龙立刻便醒过来,声音十分虚弱:“先生,您不好好静养,怎么……”
“我哪还需要什么静养!”薛神农看到他黑发濡湿,便略微掀了掀被子,果然他身上的衣服几乎已经湿透,薛神农皱眉,回头对沈笑儒道:“笑儒,给少宫主准备套干净衣服,帮他换上。”
“不用了,这汗一时也止不住,换了还是要湿。”玉龙低声道。
薛神农在床边坐下,将手伸到被子里,触到他胃腹之时只觉一股刺骨的冰冷传入心脾,他不禁打个冷战,手上已摸到放在他胃上的那块千年寒玉,他探询地目光射向玉龙。
玉龙笑了笑,道:“血咒十分不老实,所以我就直接把它放上去,希望能镇住它们。”
“胡闹!如此奇寒之下,不痛死你才怪!”薛神农立刻将寒玉取下。
“确实有些扛不住,先生可有更好的方法?”他的声音低弱到让人心疼。
薛神农立时心软,明知道这无异于饮鸩止渴,但想想玉龙也的确别无他法,只能丢车保帅,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替他往上拉了拉被子,又让他把腿曲蜷起来,薛神农从旁边将玉龙腰腹部的被子扒到一边,口中叮嘱道:“把被子盖好了,这一身汗,可别再着凉。”
凉风嗖嗖地往腹部灌,玉龙拥住上身的被子,打个冷战:“先生……要做什么?”
薛神农看了他一眼,显得十分谨慎:“我要探查一下你腹中的情况,不过你可千万咬住牙,痛也不能乱动,我没探明白前,不能惊动血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