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师沉默着不做声,满脸痛心。
祁盏扭头看向靳柔,哭得漫脸泪痕,他皱了皱眉头,朝她伸出手,“给我。”
靳柔说什么也不给,祁盏的态度却比之前强势,带着几分威胁的味道:“你不给我,我回去告诉叔叔阿姨。”
王老师突然哼了一声,幸灾乐祸道:“不用你回去转达了,你们父母很快就到。”
这时,在门口偷看的霍明哲突然窜了进去,跑到王老师跟前说:“王老师,这事儿都怪我,是我偷了靳柔的卡片。跟他们倆没关系。”
靳柔瞪大了眼睛,看霍明哲的时候满是怨恨和委屈,祁盏脑子飞速的旋转几乎把事情的脉络清理清楚了。
王老师见霍明哲突然闯进来,下意识的往门口看了一眼,一掌落在桌面上,怒气冲冲道:“白纸黑字的证据,什么叫跟他们没关系,你倒来的正好,我正要找你问清楚呢。”
霍明哲哪里还敢隐藏,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经过都交代了,反正就是把所有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祁盏和靳柔都听出来了。
靳柔低着头哭泣,祁盏心里冷静多了,他其实早有知道靳柔喜欢自己,而霍明哲那傻小子又在她跟前转,祁盏这才故意冷落靳柔,为得就是怕兄弟会为了一个女人反目。
结果倒好,现在的情况也跟反目差不多了,好在霍明哲比话本里的人物多了点良心,想要撇清其他人。
祁盏瞪了一眼霍明哲,霍明哲跟没瞧见似的,有的没的滔滔不绝。
祁盏冷冷的吼了句:“够了。”他气场太足,不光是霍明哲就连王老师都被祁盏吼得睁大了眼睛。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祁盏这才慢吞吞的解释,“王老师,这事儿是我干的。”
几个人又瞪大了眼睛,祁盏这是在说什么?
祁盏懒得搭理那几个人,自顾自的把相好的说辞全都搬了出来,“是我故意把卡片放在作业本里的,不小心塞进去的。”
老师冷笑,“卡片在霍明哲的作业本里,你唬谁呢?”
“当然是我自己放进去的。”他往前一步,拿过霍明哲的作业本随意的翻着,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对,我是故意放在他作业本的。”
“为什么?”老师问。
“我抄霍明哲作业的时候,没注意就塞进了这不很正常吗?”祁盏摸了摸耳垂,暗自庆幸自己这套说辞还行。
老师气的又拍了一下桌子,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你作业全都写完了,霍明哲的作业还有三四页没写,你告诉我你抄他的?”
祁盏抿着唇不说话,摆出一副老师爱信不信的样子。
很快,靳柔的父母赶来,祁盏仍旧是那副说说辞把责任全背了下来,霍明哲每次想解释都祁盏给吼了回去,只能站在一旁着急掉眼泪。
祁盏气急了,直接冲靳柔说:“我早就知道她喜欢我,但我不喜欢她,我很烦。”
靳柔父母听了气不过,靳柔父亲更是抓着祁盏一顿揍,脸颊嘴角都出了血,王老师劝诫两人,祁盏父母赶来,听闻过程二话不说又是一顿揍,祁盏全都硬挺挺的挨了。
最后靳柔的父母抓着他,让他下跪道歉,祁盏二话不说,给靳柔跪着说了声“对不起。”
他眼里明亮澄澈,连眼眶都未曾湿润一下。
霍明哲知道,这一切都是祁盏替他担了。
靳柔羞于见人,就在出事儿的第三周,办了转学手续全家移民加拿大。
靳柔走了,祁盏的生活归于宁静,而霍明哲的心里却空了一截。
高三后,霍明哲死活不肯报考国内的院校,无论霍明哲父母怎么做思想工作,就是不肯报考,甚至成绩一落千丈。
他父母谈话后,他给个要求,必须出过留学,非加拿大不去。
其实出国留学是好事儿,但霍明哲父母并不想他那么早出去,说什么也不肯放人。结果霍明哲就用成绩威胁,威胁不果,便绝食。
霍明哲父母经不住他这般折腾,便顺了他的意,留学加拿大。
从那以后,他像是活了过来,每日每日用心苦读,准备出国考试。
如愿,他去了加拿大,但没有见到靳柔。
因为他到了加拿大,四下打听听说靳柔去了欧洲留学。
辗转的心再一次飘零,他在欧洲的街头寻找靳柔,靳柔却躲了起来,他越疯狂,靳柔躲得越隐蔽,那份思念如疯草般生长,他不得正视,最后选择回到了加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