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好心劝他,他却这样折辱自己,当着这些女子的面,说她只是一个继后,多么可笑。
原来,就算当上皇后,在弘历心里,她只是占了慕雪的位置而己,自己永远比不过她,不论她是活着还是死了。在他的心中,永远只有慕雪才是他惟一的皇后。
她跌坐在地上,嘤嘤哭了起来,原来自己付出了这么多,费了这么多心思,到头来,竟是一场空。
第二天,弘历回想起昨天的事情,又觉得有些愧疚,昨天自己确实有些荒唐了,景娴来劝他只是尽皇后之责,当时他的话太伤人了。
尽管心中觉得有愧,他却也没有心思去向景娴说软话,他己经把所有的耐心和好脾气都给了另外一个人,再给不了别人了。
这天,弘历换上了私服,带着良月和几个待卫上了街,周围还有许多暗卫暗中保护。
良月从来没有逛过民间的集市,第一次见到这么丰富多彩又热闹的集市,十分开心,买了许多东西。
又看一处卖团扇的小摊上,团扇上的花样绣的十分精巧,良月爱不释手,准备买几个。看到摊主时,却愣住了,竟是若谷。
若谷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见良月,一时感慨万千。
良月自小得若谷照顾,当初慕雪走后若谷被便安排出宫了,她还为此失落了好一阵子,如今再见面,自是十分欣喜,便向弘历请求,把若谷带回去叙叙旧,见到与慕雪有关的旧人,弘历自是应允了。
回到行宫,良月极尽热情的招待若谷,她让待女给她安排好住处,留她多住几日,若谷都有些不好意思。
良月关心的问道:“姑姑,你这几年在宫外可还生活的好?我一直都很想念你。“
若谷慈爱的看着良月,道:“老奴过得挺好的,公主不必担心。”
顿了顿又道:“老奴听说公主成亲了,额驸是皇上精心挑选的,想必先皇后地下有知也会欣慰的。”
说到慕雪,她又红了眼眶,她在慕雪身边这些年,慕雪都极尽善待她,甚至在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时,还为她考虑后路。
她想起了三年前,慕雪落水后,大病不起,她一直在跟前侍侯。
她还记得那天,她服侍慕雪喝过药后,慕雪问她:“若谷,若是本宫不在了,你还愿意回宫吗?”
她心中一紧,道:“娘娘,别说胡话,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慕雪摇摇头道:“本宫的身体自己知道,这次熬不过去了。你若是想离开,本宫让傅恒替你安排好,你若是想继续留在宫里,本宫也会帮你安排好。你服待本宫一场,尽心尽力,不能亏待你。”
她喘着气剧烈的咳嗽了两声,若谷赶紧替她顺气,道:“娘娘,别说了,您好好休息,会好起来的。”
慕雪仍是摇摇头,道:“本宫只是担心,若是你继续留在宫中,会有人对你不利,毕竟本宫的永琏永琮都遭人算计,你是本宫的心腹,若你还留在宫中,她们会不放心。”
若谷哭着道:“娘娘,您别说了,奴婢都听您的安排。”
慕雪吃力的道:“那好,本宫就让傅恒替你安排好,让你在宫外能够安享晚年。你苦了半辈子,本宫不想你再受苦。”
想到这些,若谷早己泪流满面,良月以为她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焦急的问道:“姑姑,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一定为你做主。”
若谷摇摇头,泣不成声的道:“公主和先皇后一样善良,只可惜先皇后英年早逝,老天爷真是不公平。”
良月见她如此悲伤,也有些动容,安慰道:“姑姑,别哭了。”
若谷许久才止住哭泣,道:“当年先皇后怕我继续留在宫中,会有人对我不利,因而让傅恒大人安排我出宫,帮我安置好了在宫外的生活。所以,老奴这几年过的很好。”
良月皱眉,道:“额娘担心什么,谁会对你不利呢?”
若谷看了一眼良月,道:“公主单纯,不知道后宫复杂,奴婢记得娘娘临走前几日,曾说二阿哥和七阿哥都是遭人算计才出事,我相信娘娘不会无凭无据这么说的。”
良月回想这几年来,额娘的心思几乎都在哥哥和弟弟身上,冷落了她,她原本以为哥哥和弟弟只是生病才没了的,却没想过是遭人算计。如今想来,额娘之所以那么紧张哥哥和弟弟,是因为有人要对他们不利,他们是父亲寄予厚望的皇子,所以遭人妒嫉,而她只是公主,没有威胁,相对来说就更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