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呀,我已经完全看不懂如今这幅局面了,”问药撇撇嘴,欲哭无泪道:“明明前阵子他还抱着你,跟你赌天发誓说喜欢你……”
“你怎么知道的?”狄姜嗯了一声,弯着眼看她。
问药被这眼神吓了一跳,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于是立即干笑道:“路过,纯属偶然!那天我路过您的房门口,就不小心听到了……”问药越说,声音越小,明显的心虚。
“这样啊……”狄姜笑了笑,一巴掌拍在她的背上:“张二奶奶家的牛病了,今晚你就去帮她犁田!”
“什么?牛病了?那咱帮她的牛治病呀!”
狄姜摇摇头:“牛太累了,该歇歇了。它不像你,成天吃饱了饭没事干,若不让你劳动改造一下,只怕会愈加没规矩。”
“掌柜的我错了!”问药耷拉着脑袋,一脸乞求。
“走吧,”狄姜叹了口气,摆手道:“这里没我们什么事了。”
“哦……”问药一步三回头,跟着狄姜离去,可她脑子里盘桓的,满满都是武瑞安与美姬吻的如火如荼的场面。
实在是羞死人了。
问药心中难过,却也无可奈何。
奈何狄姜对武瑞安不来电,否则依照狄姜的手段,勾勾手指头他就死心塌地,再不会看旁的凡夫俗女了!
第22章 无头公主
当晚,在太名山的山脚,皇家车队在此驻扎,随行人员除了一众武官之外,辰曌并没有叫其他人参与春猎,就连女皇的营帐边也被特地吩咐不许人靠近。只有安素云守在帐外。她始终是一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此时,女皇的营帐里便只剩下了辰曌与江琼林。
辰曌宠幸江琼林的谣言早已传得满天飞,外界都传言牡丹公子是辰曌的入幕之宾,为此,女皇更是特别关照,许诺了他状元之位,坊间闹得沸沸扬扬,就连武瑞安的话题度都被他压了一头。
此次春闱辰曌独带了他一名文官,更是坐实了坊间的传闻,二人之间的逸事传得更加玄乎其玄,香艳无边。
可当事人却是心怀坦荡,毫不遮掩。
对江琼林来说,月华是恩客,辰曌却是君王,二人之间他分得很清楚,不会让自己有任何逾越的想法。而他亦是靠自己的真才实学夺得春围魁首,无愧于心,无愧于人。
可是江琼林却不知道,在辰曌的眼中,他始终都是那个能博自己欢心的牡丹公子。一个大美人成天在自己眼前晃悠,她怎么可能不心猿意马?
此时辰曌正在屏风后沐浴,江琼林随侍在旁,却始终不敢抬头。
辰曌盯着他看了许久,见他连睫毛都不曾抖动,便向他招了招手:“你过来。”
“微臣不敢。”江琼林直接跪在了地上,那模样,活像一只受到惊吓的白兔。
“从前你对朕百般温柔,如今……”辰曌不想再与他打哑谜,便戳破了二人之间的窗户纸,道:“就因为朕是皇帝,所以你怕朕?”
“微臣惶恐,彼时微臣不识龙颜,让陛下受惊,请陛下饶恕微臣大不敬之罪——”江琼林五体投地跪拜在地,额头贴着地面,诚惶诚恐。
“什么大不敬,哪里有那么严重?”辰曌笑了笑,遂站起身来。
她不着片缕,光着身子出现在他身前,洁白的皮肤宛若搪瓷,虽然年逾四十,但是身体仍无半分赘肉,保养得十分得宜。
她从浴桶里出来后,便大大方方的站在他跟前,蹲下身,牵起他的手走向床边。
江琼林战战兢兢,若此时还不明白她的意思,就真是不解风情,枉自己在风月场中摸爬滚打三年了。
“喝杯酒,暖暖身子。”辰曌从一旁的矮几上端来事先备好的酒水,递给江琼林。
江琼林如履薄冰,饮尽了杯中酒。
少顷,两团红晕便染上了他的眼角眉梢。
“还是很怕我?”辰曌压低了声音,柔声道:“你说过,我自称‘我’的时候,你就把我当作月华。”
江琼林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本是千杯不醉的他这会儿却有些不清醒了,他看着眼前人褪尽铅华,不施粉黛的模样,像极了坊间普通的貌美贵妇。
不,她比普通的妇人更加顺从,举手投足都尽显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