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当所有人都入睡,整个酒店陷入一片静谧之中。
安萌在自己的房间里化了形。
窗外夜色浓重,光影黯淡,它跃上窗棂,打开窗户,张开羽翼,一路滑翔到了酒店外的绿化带里。
背上的小包里装了衣服。
它找了公厕化了人形,再把衣服穿好。
S市的夜生活笙歌未歇,走出这片区域,再往远,四处都是迷离的光影。
24小时不停歇的娱乐场所正在进行午夜狂欢,嘈杂的声音声声入耳。
连着闷了几天,浑身都快发霉了。
安萌找了家还在营业的小店,美滋滋的大吃了一顿,心口郁结的闷气才散掉几分。
从小店出来,打了车,去了电子市场,进店买了支录音笔。
出来后又折身去超市买了把菜刀,轻薄简单,刀刃锋利的那种。
做完这一切,她打道回府。
黎明将至。
天已经露出第一缕霞光,只是不甚分明,天地交接的地方,远远看上去还是暗沉一片,青紫纠结成一团。
安萌飞回酒店,小睡了几个小时。
天刚亮,就气势汹汹的带着录音笔直奔林菁的住处。
人类在睡意未醒之前意识模糊,防范意识会相对薄弱。
这是
最容易露出马脚的时候。
安萌轻手轻脚的进了门,房间里一片死寂,有两道频率不同的呼吸声来回起伏。
林菁和另一名选手住在同一间房里。
安萌摸着黑找到了林菁的床。
她正睡的安稳,不知是不是诡计得逞的原因,连唇角都带着似有若无的笑。
小人得志。
嘴脸要多丑恶就有多丑恶。
安萌冷哼一声,眼底露出一丝森寒,下一秒,掀了被子单手拎了林菁的后颈。
许是做坏事心虚,林菁睡的很轻,前脚安萌刚将她拎下床,双脚着地,后脚她就睁开了眼睛。
看到安萌的第一眼,下意识的,林菁就要尖叫。
吵到其他人可就不好了。
安萌面无表情的扫她一眼,把自己特指的酸爽味臭袜子塞进了她嘴里。
林菁还未发出声音,就被熏的差点晕过去,连哼都哼不出来了。
安萌单手拎着她,动作极轻的离开房间,拖进了洗手间。
林菁头脑发晕的挣扎,却因为刚醒又遭受臭味暴击的原因挣扎显得格外无力。
没有人发现她们。
安萌一把将她扔在流理台上,关上了洗手间的门。
林菁后腰重重撞在流理台冷硬的边沿上,倒吸了一口冷气。
回过神来,安萌已经站在她面前。
林菁脸色发白的捂着后腰,单手把嘴里的臭袜子拿出来,干呕两下,眼底带了一丝惧怕盯着眼前吊了半边唇角笑的不怀好意的安萌:“你要干什么?”
安萌一步一步逼近她,直到她后腰重新被迫抵上流理台边沿,退无可退。
她缓缓俯下身去,娇小的身体,却偏偏发出了慑人的气势。
林菁上下唇哆嗦了几下,底气不足道:“我警告你,只要我现在喊人,你的境地会更惨。”
“是吗?”安萌皮笑肉不笑,把藏在后腰的菜刀悄无声息的拿出来,贴在了林菁的脖颈上:“只要你一张嘴,这把刀就会隔断你的喉咙,监控已经被我破坏,不会有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林菁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的惨白一片。
安萌拿刀刃拍了拍她的侧脸,眯着眼玩味的笑了:“我会做出你畏罪自杀的假象,并模仿你的笔迹写一张忏悔遗嘱放在你的枕头下,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你因为陷害我受不住内心的煎熬而自杀。”
“你......”林菁盯着安萌,扣在冰冷流理台的上手终于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怎么?”安萌逼近她,眼神发狠:“我这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声是不是很妙?”
刀刃忽然贴上皮肤,严丝合缝的擦在喉咙脆弱的皮肤上,细若游丝的冷顺着刀刃蔓延到四肢百骸,林菁的后背一瞬间生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她嘴唇哆嗦几秒,垂眸看了看刀刃:“你,你疯了?”
她从没想过这事会找来杀身之祸。
安萌的表情,此刻看起来像是变态冷血的杀人狂。
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显得格外残忍。
她贴着林菁的耳朵轻笑:“对啊,我是疯了,既然你想让我死,那我就拉着你一起下地狱......”